烛光映着林依典的脸,粉面朱唇,肤若凝脂,只可惜完全没有小女儿家的娇羞,反而是一副色眯眯的神态。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要看看杜金呈胸口上的痣。
杜金呈皱着眉头,要是以往他遇到这种情况早就一掌击飞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本能竟然犹豫了。
可能是和小宝互换过灵魂,所以体内还残留着一丝对林依典的亲近吧,他想。
他屏住呼吸,绷紧了肌肉,林依典带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前,升腾起一股微弱的暖意。
林依典虽然喝得醉,但骨子里尚保持着道德,她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伸手。
薄纱透体,但是杜金呈胸前一片洁白,并没黑点。
林依典又凑近一步,痴痴地笑道:“原来你也是个胸无大痣(志)的人。”
哪知一脚踩到裙子,绊了一下,直接撞到杜金呈面前,手精准地落在他的胸肌上方。
出于条件反射,林依典伸手捏了一下。
毕竟送上门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杜金呈只感觉胸前一片温热,林依典的声音透露着憨傻,从他胸前传来:“嘿嘿,信女一生行善积德,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嘿嘿嘿……”
杜金呈心里那微微的悸动荡然无存,忍无可忍,出手把林依典劈晕了。
林依典仰面倒下,杜金呈用手托了一下,见她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鼻子下两道殷红,半干未干。
他拿起她的袖子,把她的鼻血抹了去,但手法过于粗暴,半脸上糊成一片,跟经历了凶案似的。
但身为门主,照顾手下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可以体现门主对他们关怀备至,情同手足。
于是他把林依典丢到床上,然后一手拖着一个男人,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中午,林依典从梦中醒来,宿醉让她昏昏沉沉的,半边的头好像要裂开一样。
她慢悠悠地起床,打了盆水,准备洗个脸清醒一下。
铜盆里的水光滑如镜,映出了林依典的面容。
她双手半合,掬了一捧水,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水从指缝里漏了下去,盆里的水激荡起来,晃动着,林依典的倒影也随之扭曲。
“啊!——”
林依典双手扶着盆沿,慢慢等水恢复平静,脸上的血红也清晰地显现了出来,随之显现的,还有昨晚的一些记忆。
她好像喝了很多酒,然后摸了……门主大人的……熊?
“啊!——”
“啊!——”
与林依典相应和的,是另一个房间里的两声惨叫。
苏永南先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紧挨着一个大男人。
更恐怖的是,他们都只着一件亵裤,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有了肌肤之亲,还半裸着紧贴着睡了一个晚上?
曲吉在苏永南的尖叫声中也醒了,他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半坐着就要起身。
谁承想旁边竟然坐着一个男人,还双手抱胸,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曲吉也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出声尖叫。
叫完之后,他挪动身子下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微笑着和苏永南打招呼:“侍卫哥,早啊。”
这一下把苏永南整得有点不知所措,自己脚趾都要抠出一座城堡了,曲吉居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苏永南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那小怨妇,别人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还妄想他给一个解释。
不是,凭什么啊?
苏永南越想越气,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看了碰了也无妨,自己这样反倒像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显得小家子气。
于是他放下了挡在胸前的手,大大咧咧地敞开膀子,干脆利落地起身,跳下了床。
曲吉本来用脚在地上划拉鞋子,结果半天也找不到。
他只好俯下身子伸手去摸,结果苏永南踩着他的手稳稳落地。
“啊!——”
食指连心,曲吉又开始哭号。
他颤抖着抬起红肿的手,从指缝中望见苏永南光着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咬着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人不知错而不愠,不亦……”
“君子”二字没说出口,他就追了出去,做p的心理建设,他今天非报仇不可。
毕竟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
林依典因为那件事,接连好几天都躲着杜金呈。
她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连曲吉的新玩意儿也不想多看一眼,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
小宝早晚各来看她一次,陪她说会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他现在可是渡度门的团宠,整天被许多哥哥叔叔围着,好不快活。
林依典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空巢老人,儿大不由娘,这也正常。
杜金呈原本打算立马和曲吉一起前往《天残地缺图》上所指示的地点一探究竟,但是曲吉说自己家中还有一些事情没安排妥当,要告假几日。
杜金呈准了,让苏永南派人暗中调查曲吉的来历,曲吉看似无害,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知人知面难知心。
他又想起林依典,这几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