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话说得可一点不假。
暮秋时节,天气渐冷,林依典总感觉身上没力气,早早地就歇下了。
她肆无忌惮地翻了一个身,身旁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她猛然睁眼,却发现邹世杰只着里衣,半撑着手,微笑着看着她。
“啊——”这回换林依典发出惨叫。
“这大半夜的,你在我床上干吗?”
“这晚上嘛,当然是要做点白天不能做的事。”骚粉男轻笑着,嘴角又勾起熟悉的45°角,依然是更好看那边脸侧向林依典。
“如果我说不呢?”林依典警惕地看着他。
“说不也没有呀,依依宝贝,都隔了那么久了,难道你不想吗?”
“并不想。”
“宝剑锋从磨砺出,难道依依宝贝忍心让我这柄宝剑生锈吗?”
“恶,心。”
“依依宝贝终于肯骂我了,打是亲,骂是爱,那就代表你爱我!”
一口一个依依一口一个宝贝的,这骚粉男怕不是洗澡总拿花椒当沐浴露,所以那么肉麻。
“无聊。”林依典掀开被子,翻身就要下床。
“诶。”邹世杰横跨一脚,压在被子上,另一只脚半屈,将下床的路堵死了。
“长夜漫漫,良宵难耐,依依宝贝要去哪里呀?”
林依典赶紧后退,缩到床里,双手抱在胸前:“难道你不知道违背妇女意愿是犯法的吗?”
“哈哈哈哈!”邹世杰笑得张狂,“首先,这是在玄武帮,我就是法律,其次,依依是仙女,可不是妇女。”
“……”
邹世杰慢慢靠近,伸手把林依典困在床内,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子前深吸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这救命之恩,也不必以身相许吧……”林依典思忖着,大喊大叫肯定是没用的,周围都是他的人,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用武力肯定也解决不了,且不说她没有武功,就凭悬殊的男女力量,自己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样就范,那更是万万不行。
她屈膝用脚遮盖着胸部,一只手抱膝,做抵挡状,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
那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熟悉的冰凉感让她感到心安。
上次寿宴上给众人演示过的那颗雄哥丸,被林依典收了起来,重新拿了个瓷瓶,寸步不离地带在身上,就连睡觉也放在床中。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世杰哥哥!”她大喊一声,趁机把瓷瓶磕碎,然后上前一把搂住邹世杰。
邹世杰被她喊得心花怒放,根本没注意其他。
林依典趁机用另一只手握着碎瓷片,在屁股上划出一道口子。
“好妹妹,怎么啦?”邹世杰闭着眼睛,靠在林依典的肩膀上,发出低沉的气泡音。
“刚才不是有意拒绝你的,今天不巧,来了月事,不想扫哥哥的兴,所以没说。”
瓷片锋利,鲜血沁了出来,痛得林依典流了两滴眼泪。
她将沾满鲜血的手伸到邹世杰面前以示真诚,吓得他立马从床上蹦了下去。
看着林依典梨花带雨的样子,邹世杰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怕这污血会损了他的运势,赶紧整理衣服起身离开,一改刚刚的鬼迷日眼,只留给林依典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
林依典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邹世杰倒还上起了心,变着花样讨她欢喜。
她早上刚推开门,就看到邹世杰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头发也没有之前的精致,反而像被电过一样,一根根地往上竖着。
脸上也像被加特林轰过似的,满是焦黑,只有一口牙齿,在晨曦的照耀下,泛着银白的光泽。
“你醒啦,快尝尝我新做的粥。”
林依典闻声看去,他手上的确端着一碗粥,粥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稀薄,一碗水里看起来只漂浮着几粒米。
“嗯?”
“你以前说喝粥会让你想起家的味道,总缠着我煮粥喝。依依,虽然你远离家乡,但玄宇帮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不是,以前的我这么好收买的吗?一碗白粥?怎么也得黄金十两,美男十人吧。”
“黄金十两简单,美男也简单,只要依依喜欢,我都愿意给你。”
林依典心中疑惑,不知这邹世杰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
邹世杰看林依典不语,又端起粥,眼巴巴地望着她:“那依依现在先喝点东西吧?”
林依典端过碗来搅了一搅,果然稀得很,跟喝水差不多。
这么稀的话,溶解是不是特别方便。
结合今天邹世杰的反常行为,她觉得这粥里可能有什么蹊跷,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正张着大嘴,满脸期待的邹世杰的嘴里。
紧接着挤出一个笑:“帮主辛苦了,这碗我喂你喝。”
邹世杰先是被她的举措搞得一愣,继而转为喜悦,林依典自从渡度门回来后就对他冷若冰霜,现在突然性转,看来确实是白粥起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