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叶婉仪打电话给苏云暖找她合作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是一个圈套。
所以……
她选择以身入局,目的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一身轻松走出法检科后,她去到了接待室,有两名女警官正在等着她做笔录。
霍氏的律师西装革履坐在一旁,满脸担忧看着苏云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苏云暖冲她们笑了笑,在她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脸上洋溢着自信。
“苏云暖是吗?你是报案人?”
苏云暖点点头:“是的,我是,报案的也是我。”
“你能保证你说的一切都属实吗?”
苏云暖再次点头:“我保证。”
“我们已经了解了详细情况,对您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请问你有什么需求吗?”
苏云暖想了想,非常诚恳的说道:“我并不希望霍奕北坐牢,也不想他负刑事责任,只要他愿意跟我离婚,其他的我可以一概不追究。”
她的目的很简单,赶紧离婚,远离霍奕北。
事到如今,只差一步就能实现,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两名女警对看一眼,不解的看着她:“你想离婚可以去法院申请诉讼离婚啊?为什么要这样?”
“而且,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看,霍奕北并不是使用迷药的人,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霍奕北被送进医院急救,霍氏的金牌律师就匆匆赶了过来,向警方打听情况。
但……
霍奕北这个当事人不在,他即便掌握到了一部分信息,也是不完整的。
到目前为止,霍奕北生死不明,霍家老爷子仍旧在抢救中。
律师手里没有完整资料,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心替霍奕北辩护,却碍于没有证据,再加上苏云暖一脸坚毅,态度坚决,弄得他很是头疼。
律师听到苏云暖的诉求,着实吃了一惊:“太太,您要离婚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跟霍总直接提离婚不好吗?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霍氏今天的股票已经跌停!”
“你知道这对霍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您要离婚,完全可以好好跟霍总谈,用不着弄得这么大,搞得满城风云,您这么做,不仅是跟霍家过不去,也是在跟您自己过不去啊。”
“现在霍氏股票大跌,市值亏了200多个亿,侵害夫妻财产的时候,您的那一部分也会受影响的,您何必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呢?”
站在律师的角度看,苏云暖想离婚,有很多种方法,但她却选择损人不利己的一种。
着实令他想不明白。
苏云暖看也不看他,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淡淡说道:“我之前,把离婚协议书交给霍奕北,他不肯签字,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着,我不想再被他拖下去,只要尽快结束这段婚姻。”
“律师先生,假如你能说服霍奕北痛快的把离婚证给我,我可以撤销起诉,不追究他的任何责任。”
说完之后,觉得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便问做笔录的女警:“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两名女警仔细核对了一下资料:“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苏云暖冲她们笑笑,起身走出接待室。
律师急忙追出来:“太太,先生现在生死未卜,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从出事到现在,过去了五个多小时,先生的手术也做了五个多小时,您就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的身体吗?”
如果是在以前,苏云暖一定会毫不犹豫冲向医院,哪怕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走廊里祈祷,她也会陪在霍奕北身旁。
这一次,她只想尽快离婚,不想跟这人再有半点瓜葛。
冲律师淡淡一笑:“律师先生,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不如现在就去病房守着,让他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你,不好吗?”
不管律师说什么,她都没有理会。
径直走到马路边,拦了出租车,直奔霍家而去。
她要去接烁烁。
靠在出租车车窗玻璃上,玻璃里倒映着她如花的眉眼,也倒映出她眼底的喜悦。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成功摆脱霍奕北了。
――――
大年三十的晚上,别家都是喜气洋洋,张灯结彩,迎接新春来临。
只有霍家别墅群里,一片死寂。
叶婉仪和简相思被关在了地下室,由霍家的保镖看着。
保镖们把门从外头上了锁,她们打不开,只能在里头不停拍门。
“叫霍祁振来见我!我可是霍夫人!叫他放我出去!”
叶婉仪激动不已,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叫开那道门。
坐在地上的简相思听她嗓子都哑了,忍不住劝了一句:“快别喊了,你就是把喉咙叫破,也不会有人理我们的。”
“你想想看啊,霍奕北和老爷子都进了医院急救,霍祁振不仅要忙父亲,还要忙儿子,还要面对家里这一摊破事儿,哪有精力顾得上你?”
“我要是你,就不吵不闹坐在这里,保存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