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
伏黑甚尔坐在办公室看着离去的三人,抿了抿唇,看向了手中的支票。
早就蒙尘的良心忽然有点隐隐作痛。
他有些硬邦邦的低嗤了一声:“掌握所有人心的‘首领’吗...”
明明她也身在诅咒师的淤泥中,明明也身在烂透了的咒术界。
伏黑甚尔的眸光晦涩,话语中带着一点嘲讽:“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他对竹内星的看法其实很复杂。
最初,也单纯的只是因为遇到第一个除他之外的天与咒缚而感到好奇。若是论成长轨迹,他们是完全的天与地的差别。
竹内家对她的宠爱,在还未离开禅院家时就略有耳闻。与从小受到禅院家歧视慢慢长大的他不同。
可她也像持续燃烧的烛火,哪怕在各种各样的狂风呼啸中,却始终未曾熄灭。依旧执拗的燃烧着属于她的光芒。
哪怕遇到灭族这样的事,依旧认真努力的活着。
如此孱弱的身体,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又怎么做到如今的这一步的。
他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
靠着咒力支撑?还是靠在在他看来有些可笑的意志?
其实他的气恼多过良心的隐隐作痛。
一个没有多大的小鬼,又有什么权利来说出让他换一种活法这种话。
有一种不适感,好像灵魂被一双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的感觉。
伏黑甚尔站起身,慢慢走出了摘星。
冬日里的风吹的萧瑟,雪停了却更加的冷。
但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
天与咒缚带来的绝对性身体优势,他从未感觉到寒冷或是病痛。
可是他今天却感觉到了有一丝“凉”,远没有达到冷的程度,可是偏偏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凉意”,就这样随着风钻入了身体,渐渐弥漫四肢百骸。
他忽然有一些好奇,他拿出了手机,给竹内星拨打了一个电话。
少女接起电话时,似乎有些不解疑惑。电话中,她的声音通过传输多了一丝电子的冰冷:“甚尔?怎么了吗。”
伏黑甚尔抬眸看向阴云笼罩的天空。
明明早已丢掉自尊心、不再尊重自己与他人,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丝疑惑感。
他又在疑惑和质疑什么呢?
“甚尔?”
电话那头少女又询问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他似乎听到她在咕哝“信号有这么差吗?要不建个基站。”这样的话。
带着点低沉的笑就这样溢出了喉间。
“大小姐,我还有别的业务你要不要试试?”
“哈——?一顿饱和顿顿饱你算是玩明白了,甚尔君。”
竹内星有些无奈的吐槽了一句,伏黑甚尔这是小白脸职业病犯了吗。
伏黑甚尔也不急,只是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他靠在摘星的门柱旁,沉默了一阵后忽然开口问道:“喂,大小姐。你后悔过吗?”
竹内星脚步一顿,视线歉意的看了看身边的伏黑惠和津美纪,拿着手机稍微走远了两步。
“你是指叛逃吗?”
竹内星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脚下朱红色的地毯红如血液。
这条路,曾经埋下了属于术师竹内星的眼泪。
电话那头只有属于男人的呼吸声,好像是默认了她这个疑惑。
“不后悔,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是吗。”
伏黑甚尔笑了笑,却没有挂断电话。
“你是后悔了吗?甚尔。”
电话那头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似乎也夹杂了好奇。
后悔?他又会后悔什么。
伏黑甚尔刚想开口否认,就听到她又说了一句。
“无论你现在是在后悔什么。”
属于伏黑甚尔的灵魂,早已伤痕累累。深陷淤泥却从未高举双臂请求救赎。
他不需要救赎,也不屑他人给予同情。
天与暴君,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我会是你永远的退路。”
“......”
竹内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沉默了两秒收起手机。笑着走向了乖乖站在原地等待的伏黑惠和津美纪,她再次牵起他们的手:“走吧。”
她从未想过束缚伏黑甚尔留下,哪怕他的战力对于摘星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但是她也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退路也好,同伴也好。
伏黑甚尔一向都是自由的。
虽然主动挂断了电话,但是伏黑甚尔却看着通话页面怔怔出神了好一会。
【我会是你永远的退路。】
明明是隔着手机,可是却好像看到她笑吟吟的眼睛,里面总是带着笑意。
还真是可怕的“首领”。
他蓦的哑然一笑,轻吐烟雾,靠着门柱抽完了这根烟。
然后迈着步伐又回到了摘星组织内。
无论是天与暴君,还是伏黑甚尔。
永远不会臣服于谁。
但是,活着的实感,如若可以多一些。
是否也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