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后,祖孙二人就到了荒城城下,与预想的差不多,城门紧闭,外面堆满了难民。老太太让黎云夏等着,她下了爬犁去问情况。
黎云夏一脸担心,时刻注意着她的位置。其间不少难民靠近,她不动声色的拿出一把砍刀,明晃晃的握在手里,威慑着靠近的任何人。
片刻,老太太回来了,神色不好,“只有五天前到此的难民被迎进了城,后来再也不允许进了。不过每日早晚都有人来施粥,仅此而已!”
“外婆有什么打算?”黎云夏本来就不想进荒城,对此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担心老太太有啥想法达不成!
老太太沉思了一会,才道“我们去茶州,不过要绕过荒城,多走很多冤枉路了。”
“没事,我有力气,不用担心,现在距离黑天还有一两个多时辰,外婆上爬犁,咱们先走一段路,在找歇息的地方。”
老太太认命的上了爬犁,叹息道“只能如此,走吧!从南边绕过去。”
黎云夏领命,拉着爬犁向南边而去,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所见都是山路。老太太想下爬犁,她不让,继续向前面走。直到天暗了才停下,拾柴生火做饭。
不过老太太还是个人精,叮嘱道“不要做肉食了,煮点粥,吃个饼子就好,你看那雪地上的脚印,和我们有一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安全。”
于是黎云夏煮了小米粥,还拿出来点腌菜,与老太太就着饼子吃了起来。
饭后,她依然将帐篷搭了起来,老太太身体要紧。缺啥不能缺了取暖!
洗漱一番,又用盐水泡手泡脚,才和衣睡觉。只是这一夜二人睡的都不安稳。夜里大风呼啸,哪怕有帐篷挡风,帐篷呼呼作响,外面的树也摇曳的哗哗作响。
更甚后半夜还下起了大雪。黎云夏起身将火盆加了炭,又披上披风将火堆重新整理了下,加了几个大木柴。这也不能保证,火不被雪湮灭!只能勉强维持着不被风刮的火星纷飞就成了。
披风被风刮的咧咧作响,她无力的看着漫天白雪。真是有种喝水都被噎到的错觉。这天下雪,还怎么赶路,这可是山路啊!
回到帐篷,老太太已然醒了,“下雪了?”
“嗯,还挺大,不过不用担心。”黎云夏实话实说,还安慰道。
“哎,这场雪,就像催命符,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老太太叹息道。
黎云夏也不知,这样的大雪,将会葬送多少条性命。“姥姥,别人我们顾及不了。用爬犁能走就用爬犁,不能用爬犁走,我就背着你,你不用担心!反正明天按时出发就是,在这山里逗留可不是安全之地。”
想了想那些无辜的百姓,又道“到是我,之前在那家弄了些粮食,是不是分成小袋子送出去一些。”
“嗯?嗯,你看着办吧!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有所顾忌。”老太太翻了个身,显然又要睡了。
黎云夏也不磨叽,又拿出一张皮子给老太太周身掖好,便消失了。她进了暖屋空间,将那地窖里得到的粮食都一小袋一小袋的分好。既然还有一袋子是盐,黎云夏想想就好笑,前一天还担心盐巴不够呢,现在就多了五六十斤!
总共分出了一百多个小袋子粮食,这还是袋子不够,她又将大的袋子,剪了才缝制够。
搞好了一切,又回到帐篷里睡觉。不是她不会享受,在暖屋空间暖和舒适。可有姥姥的地方才踏实!
第二天一早,她又早早起来,大雪并没有停,风倒是小了些。只是那火堆也灭的差不多了,一番清理。又将一棵大树踹了几脚,树上的雪都掉落了下来,才将火堆挪到了一棵大树下。
她炖了一只野鸡汤,又烤了一只,爆炒了一个五花肉与白菜。
她想,这漫天大雪,气味也不会传播太远。就放肆的做吧,下一顿敞开了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祖孙二人吃饱喝足收拾妥当,已经是辰时三刻了。将老太太依旧安置在爬犁上,只不过爬犁上多了一个小盖子,上面撑了一层帆布。这帆布就是做披风的那种料子。
虽然不挡风,却刚好可以遮雪。也算是黎云夏别有用心!为老太太好的事,她都尽量的做到十全十美!
一路上并不好走,因为是山路,有时草丛挡路,有时大坑,有时山头。
一路上行进的速度不快,但是让黎云夏没有想到的是,在一处山缝下竟然有一条长长的大沟,说是大沟,有些人会将此处称之为悬崖,但黎云夏称它为大沟,是因为下面不是黑漆漆的深渊。
而是能看得见的白,显然是堆积了厚厚的雪。要不然她怎么会没有早早的发现。爬犁迅速的向那里滑,而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在极力的控制爬犁的速度,怕太快吓到老太太,怕太慢跟不上她的速度。
可当她发现那深沟之时,已经只差七八步的距离。爬犁还在向下行驶,脚下太滑,她难以站稳,还要顾忌爬犁,可以说这一刻,她慌了!就像她要亲手送姥姥去死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身体反应还是灵敏的,这一刻那把长枪出现在她手上,她跪地用力的将长枪插入爬犁前方的地面,稳固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