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老头子若是不言语,大富简直就会把他俩当成来这里避雨的乞丐。
扔下手中的棍子,大富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皇爷爷竟然真的还活着。
“皇爷爷,真的是您吗?”
靖王爷将大富一把揽在怀里,自从田大妈那里得知他的皇孙就是大富之后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了。
这可是多年以来他做梦都能梦到的场景。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侄孙一直竟是近在眼前。
田老爹进来向靖王爷和刘老先生施了礼,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又回到地里去采摘了。
他就知道靖王到这里来一定有话和大富说。
此刻的靖王爷早就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连擦带抹脸都花了。
“老东西你快看呐,我终于找到我的皇侄孙了。”
一旁的刘老先生虽然是一身乞丐扮相,可依然不失风姿,衣衫虽破却依然干净整洁。
刘老先生坐在那里望着搂抱在一起的祖孙俩捋着胡须彬彬有礼道,“是呢,我看到了,你们祖孙重聚了。”
说着话,他将棋盘上的棋子收了起来,
“自从你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已经心不在焉了,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大可怜巴巴的模样,闺女才不会将大富就是你侄孙的事情告诉你。”
靖王用衣袖替大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随意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拉着大富往屋子里唯一的长凳上坐下。
他上下打量起了大富,越看越喜欢。
“要不是皇爷爷使计脱了身,别说他这个老东西活不了命,就连我这皇侄孙我也无缘再见到了。”
靖王指了指一旁的刘老先生,又挤出几滴眼泪来,拉着大富的胳膊不肯放手。
另一边的刘老先生抿了一口茶水,无奈道,“嗯,就你心眼多。”
大富望着靖王的眼睛,对这次的重逢更是珍惜备至,
“皇爷爷,其实那天临走前我就发现了我们都是六指了,那天我本是想上前向您问清楚的,苦于时间有限,索性决定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再和您细谈,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刘老先生的大宅里就发生了危险,孙儿当时悔恨到极点了……”
此刻,外面乞丐模样的侍卫拎着着刚刚烧开的热水走进来,给几个人倒上。
靖王没有喝,都端过来放在大富面前,“皇爷爷听说大富已经娶亲,而且娶的还是凌云。”
大富闻言有些难为情,扭过头去小声道,“怎么娘什么都告诉您呀。”
大富没有告诉靖王凌云压根没有当他是夫君的事情,只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心里一直以来最在意的事情。
“好,好,你们的结合实在是良缘,闺女这样安排实在是好的很。”
靖王爷这次不仅仅找到了皇侄孙,而且还得知他成了家,更是喜悦至极,
“不行,我还不能死,我得看着我的皇侄孙有了娃儿才行。”
大富对于靖王刚才的话感到有些不赞同,
“皇爷爷,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才刚刚重聚,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相处,以后您哪里也不要去,就住在我们的家中便可。”
闻听大富如此说,靖王直问道,“皇侄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跟着皇爷爷回到皇城中?”
大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觉得现在说这个还有些早,
“皇爷爷,大富的学业还无所成,我想等……”
尾夏的天气更加闷热,尤其这间简陋的小屋里,靖王觉的很闷,拿着一把破扇子一个劲儿的呼扇着不大点的风。
只给自己扇了几下便又继续给大富扇开了。
他就知道大富要说什么,不等皇侄孙将话说完紧接着道,
“皇城里什么样的教书先生都有,你想学什么就教你什么……”
“那我爹娘能不能去?”
大富毫不思索地道。
他就知道皇爷爷对于这样问题无法回答,他更知道,即便田大妈和田老爹去了也不会呆的时间长了。
“能去,田家人养育这几个孩子功不可没,到了皇城,皇帝一定会奖赏一个好的官职,让田家人颐养天年。”
大富闻言,忽然想起些事情,从小田大妈就教育他们,做人要踏实务实,决不能贪图享乐。
有了田大妈的尊尊教导,大富从小就知道,去宫中,如若不是做皇帝,到了那里只会消磨人的意志。
他顿了顿,片刻又开口,“皇爷爷,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靖王来说,大富的这个问题算是问着了。
现在的皇帝是他的侄儿,也就是大富二十岁的堂兄。
自从先皇去世新皇登基,他整日就只是斗蛐蛐,招猫逗狗,玩物丧志,朝政慵懒,每天朝上朝下群臣义愤。
靖王笑笑,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谁让他那糊涂皇兄临死前下了遗诏将皇位一定要传给他这糊涂儿子呢。
他这个靖王爷不得不顶着巨大的风险才出来找寻这个当年因为朝堂政变而遗落民间的皇侄孙。
刘老先生看不下去了,手中的扇子呼扇了两下,立刻又停了下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