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关键时刻,法医陈丽娜神色紧张地走进监察室,她快步来到孙文斌身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孙文斌的面色瞬间变得如霜打一般苍白,眉宇间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他迅速站起身,目光犀利而决断。
江淮和许昭阳见状,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重大变故,他们也紧跟其后。
陈丽娜声音压低但清晰地说:“王东的指纹与现场血手印对比结果显示不匹配,现在只能寄希望于DNA检测了,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结果同样不符的可能性。”
此言一出,江淮和许昭阳脸上的表情明显暗淡下来,原本紧握的拳头松懈下来,失望与挫败感写满了他们的面庞。
孙文斌看在眼里,强作镇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鼓励和坚定:“别泄气,这不过是案件中的一个环节罢了,我们还有更多的线索需要挖掘的。”
许昭阳这时候提出:“反正王东也有你们审问,如今还有张浩一家没有人去调查,也许那里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我们现在就过去。”
江淮点头附议,孙文斌也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待他们离开后,陈丽娜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低声嘟囔了一句:“还是外来的好,办案随心所欲的。”
孙文斌闻声立即转头,脸上严厉之色一闪而过,他语气坚决地回应道:“陈法医,他们虽然是外地警察,但也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在努力。办案讲究的是逻辑和证据,不是随意猜测。我们必须团结一致,配合好每一步行动,不能有任何偏见。”
陈丽娜听罢,意识到自己的言论欠妥,微微低头,收敛起刚才的吐槽情绪。
许昭阳和江淮快步走出警局,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警车。两人坐进车内,许昭阳先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江淮,你可能奇怪我为什么选择暂时中止对王东的审讯吧?”
江淮正准备启动车辆,听到许昭阳的问题,他转头看向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赞赏,“是啊,本来还以为你会坚持继续听审。”
许昭阳微侧过脸,望着窗外略显阴郁的天空,语气平静而坚决:“实话说,我注意到你在监察室时对王东表情变化的分析。你说他的反应并不像是在撒谎,尤其是谈到苗苗死讯的时候。既然我们已经得知指纹和血手印不符,那就有理由相信,至少在这个阶段,王东并不是杀害苗苗的凶手。”
说着,许昭阳扭头看向江淮,嘴角勾勒出一抹信任的微笑:“我选择相信你的判断,与其浪费时间在错误的方向上,不如去张浩家再做深入调查。毕竟,真相就隐藏在那些尚未被发掘的地方。”
江淮听完许昭阳的话,心中一阵欣喜,许昭阳总算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
许昭阳和江淮抵达张浩家,那是一栋坐落在村子边沿的朴素农舍。
敲门后,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年轻人,他就是张浩。
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诚,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眉眼间流露出邻家大男孩般的亲切与大方。张浩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下身是牛仔裤,脚踏一双磨破边的运动鞋,显得既简单又纯朴。
许昭阳与江淮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对张浩初步印象的认同。
他们走进屋内,一边观察着室内的陈设,一边与张浩聊起了苗苗的事情。张浩虽然有些紧张,但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对苗苗去世的惋惜之情,言语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刻意隐瞒或逃避的痕迹。
正当他们的对话渐入佳境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女性轻快的交谈声。张浩立刻站起身来,只见门口出现了两位中年人,正是张浩的父亲张勇和母亲王丽。
张勇是个典型的农村壮汉形象,黝黑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淳朴和实诚。
王丽则是一位慈祥的母亲,面颊饱满红润,虽已显现出岁月沧桑,但仍能从她温和的眼神和始终微笑着的嘴角看出她的善良本分。
张浩忙不迭地向父母介绍:“爸,妈,这两位叔叔是警察和心理医生,他们过来是为了调查苗苗被杀的案子。”
听到儿子的话,张勇和王丽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而疑惑,张勇紧皱眉头,用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警察同志,我们家浩浩跟苗苗的事儿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尽管查,我们全力配合。”
王丽也在一旁补充道:“是啊,有什么需要问的尽管问,我们家里人可是从来没做过亏心事的。”她的语气温和而坚决,明显是在尽力打消两位调查人员可能存在的疑虑。
许昭阳见张勇和王丽面色紧张,他温和地解释道:“张大哥、王大姐,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按照程序,走访与苗苗关系密切的亲友,了解情况。您二位不必过于担忧,我们并无任何针对张浩的意图,只是希望了解更多关于苗苗的信息。”听到这番话,两位家长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
张勇听罢,憨厚地笑了笑,拍了拍儿子张浩的肩膀,责备道:“你看看你,警察同志来了也不懂得倒杯水,真是不懂事。”随后又对妻子王丽说,“丽啊,快去给两位同志倒点热水喝。”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