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材料已经不够了。”
“那你帮我再去买点吧。”
“老爷子,我不是您的保姆……”
“魏彦吾那老小子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安全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魏公的本意不是让我照顾您的起居啊。”
“那咋地?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买菜被车给碰了咋整?
“还有啊,我要是因为没有花生来做糖,导致我挨饿怎么办?”
“……”
“我要是饿出了个好歹……你负责啊?”
“老先生,您别激动,我去,我去!”
黑蓑影卫看着周身不断向外散发寒气的老人着急地摆手道。
“小伙子,我不是逼迫你,多出去走走的话,你说不定还能找到对象。”
“……老先生,其实我年纪不小了。”
“屁!你才不到三十岁,其他的黑蓑要么是五六十岁,再年轻的也就四十刚出头…你装什么老?!
“你当我老花眼?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
“这还不好打听?全体影卫中只有一个年轻人,要不是他因为鲁莽犯了大错,老魏他怎么可能会得到新鲜血液?”
“……”
“怎么?不信我?要不要我把你犯下的所谓的罪过讲一讲?”
“别!千万别!老先生,我信,我信!”
黑蓑影卫连忙打断了老人的话。
“怕啥子?这里除了你和我以外再就只有你的其他同行了。”
“……老先生,您怎么知道——”
面对老人略带挑衅的话语,黑蓑影卫顿感不妙。
可就在他准备询问老人此番话的缘故时,老人立刻打断了他的疑问。
“再说了,你们入队的时候不是都要求知根知底吗?”
“这倒是,但还是尽可能别提了吧……罪过,罪过……真是的,哪怕自己当时再不懂事也不能这么干啊……”
“哈哈哈,行了行了,别苦恼了,我不说,不会说的,放心吧。”
老人笑着打散了黑蓑影卫心中的黑云。
“先说好,你先去帮我买花生和食用油……对了,食用油要花生榨的花生油!别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我要生气的啊!”
老人看着已经换完衣服正手提菜篮准备开门的小伙子叮嘱道。
“我知道的,我知道要买哪种油,老先生,花生……要多少?”
“嗯……先买个十斤吧。”
“啊?”
“对,十斤,钱的话……魏彦吾会解决。”
“那糖呢?”
“要上好的麦芽糖……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他要是问你‘要那么多糖做什么’的话,你就说:‘给江叔做糖用。’
“嗯,就说这个就行,对方能听懂。”
“老先生,您放心,我记下来了……额,老先生,我能问您买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
“……难道魏彦吾没和黑蓑们说过不要询问任何任务以外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年轻,好奇心重?”
“抱、抱歉,老先生,是我唐突了。”
“算了,告诉你倒也无妨。”
老先生咳嗽了两声,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要做花生糖。”
“好吃吗?”
“好吃啊!当然好吃!既然你已经问了,那我做完之后,必须要让你尝一尝啊!”
“不、不用了,魏公特意我们不能随意吃您给的糖。”
“嘁,魏老二还真是小气,吃糖又不能怎么样……”
老人一改之前的严肃表情,嘟着个嘴,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己脚上穿的花生拖鞋。
“老先生,那我就先去买东西了。”
“嗯,去吧。”
……
“魏公。”
“嗯。”
“清理已经完成,那些感染者尸体怎么办?”
“去找鼠王。”
“魏公,鼠王的手下说:鼠王已经回家了。”
“那就去找他的女儿。”
“是。”
“等等,老江呢?”
“江先生还在家中,并没有过任何出行。”
“嗯,你去隔壁,隔壁房间里有一个泥封的陶瓦罐,把它交给保护的影卫……对了,今天送完这一趟,你可以回去了。”
“是,魏公。”
影卫身形一闪,消失了。
“呼——”
烟雾被魏彦吾呼出,带走了他一身的疲惫。
今天是炎国的农历腊月三十。
他身为龙门明面的领袖,即便他身边有人为他承担无尽肮脏的鲜血,有人为他承担尔虞我诈的人心,但始终没变的是……
他依旧还有遗憾。
如果江曦泽在那时与他站在一起,塔露拉是否还会被科西切掳走?
如果亚当斯在那时没有昏倒,那龙门的经济是否还能再上一级台阶?
现如今,乌萨斯境内问题频发,无论是感染者暴动,还是公爵间的利益纷争,亦或是那北境不断壮大的感染者组织都让魏彦吾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