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二子高旻自谋逆之事被贬为庶,幽禁府中成日郁郁寡欢,恶病缠身而不得良医所治。
加之高帝时常有意无意的刺激,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清晨,负责在幽禁府邸看守高旻的宦官,迟迟不见高旻房内动静,不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竟是,高旻悬梁自尽的画面。
于皇家而言,如高旻此等祸胆滔天的逆子用不得,也留不得,但高帝不忍动手赐死,高旻自行了结,倒是为自身找回最后一丝体面。
如此,皇家念及其高家子的身份,拟旨以皇子制度葬入皇陵,虽归入皇室偏支,却也比之苟延残喘存活于世,被高帝唾弃来得实在。
而倪家,自昨夜事迹败露,倪家上下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在第三日,太子命人将奄奄一息的倪妈妈送回倪家。
虽圣上与太子并未就此事降罪于倪家,但倪家也知从此失了圣心,日后再不敢挟皇孙母族之身份,再生事端。
当然,这也是高帝与太子,乃至李怀江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倪家可留,只若其家族上下谨守分寸,便还是太子可用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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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孙小祁炎病好后,更喜粘着姑祖母李婉,无他,因为跟在姑祖母身旁,能吃到许多好吃的零嘴,还有许多新奇的玩具。
以往日日被带来懿祥阁的陶姐儿,咿呀学语的小人精,感觉到以往最喜抱她玩耍的祖父母,被人分走了注意力,总是趁长辈错眼之际,小巴掌啪啪直往小皇孙脸上乎去。
李婉让人给炎哥儿弄来认字的小木牌,三不五时就被小丫头藏上一块半块的在手心里带走,时常把李婉弄得哭笑不得。
不由感叹,小小人儿也有那争宠攀比的心理,如此也好,有了较劲的玩伴,平日里争着抢着,更好的开阔脑活力。
时光荏苒,眨眼飞逝。
晃眼间,便是乾禧二十二年的初夏,赶考秋闱的学子,早早涌入各自户籍的州城备考。
秋生和铭丰亦不例外,兄弟俩提前几月到了淄州,平日里多是待在宅子下棋看书,调整赴考心态,为冲刺做足最后的准备。
这日,铭丰心血来潮,提议前去樊楼雅市诗会凑个热闹。
兄弟俩都是低调的性子,从不与外人表露背景,需知他们在外的言行举止,代表着整个老李家乃至太师府。
自从淄州考出头一位官大人,短短十数年便高升太师之位,淄州父老无不盼着家中儿郎读书上进,更有学子仰慕李太师之威名,发奋图强刻苦学习。
如今的淄州学子已不同往日,才子倍出,皓月清风,诗会上更是高手过招,强者对决。
秋生和铭丰虽未能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但也拿到了不错的名次,同时结交了好些志同道合的学子。
不少得相约吃茶诵诗,谈天说乐,期间,一名王姓书生随意说叨起昨个夜里听闻之事。
“诶,你们昨个可有听见咱隔壁那户人家的吵闹。”
入城赶考的书生,多是十好几人一块承租偏僻老旧的宅子,价格便宜且公道,比之客栈划算。
算下来,两三人住一间屋子,一人每日只需花费八文钱。
这类集租宅子,最受每届赴考学子的青睐,环境自是不比客栈大宅舒适,但对穷苦书生而言,有瓦遮顶便已是上中之选。
同桌的,除了秋生与铭丰以外,剩下的几名书生都是一块住在集租宅子的同窗。
“怎的没听见,那响动如此大,若放在咱乡下,二里地都得传开了去。”接话的是姓陈的书生
其中,另一个赵书生忙示意他们别过份声张,且小声提醒,“诶~,此事莫要在外头乱说,免得隔墙有耳。”
王书生不屑地撇撇嘴,“这有什么的,咱这桌都是自己人,对了,也就宋兄与李兄不是与我们住在一块。”
“诶,宋兄李兄,你们可也是与别的书生一块合租的宅子?”
秋生与铭丰尴尬讪笑,二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应声。
秋生适时的岔开话题,假装好奇,“方才几位兄台说的,可是何等奇闻异事?”
最是健谈的王书生,摆手道,“哪是什么奇闻异事,看你们这样子是不知,与你们说来也无妨。”
说罢,王书生假模假意地清了清嗓,打量了眼四周,确定不会有外人听了去,才凑近桌子中央,低声道。
“咱们淄州的李太师,可知晓?”
铭丰:……
秋生:……
陈书生没好气的道,“瞧你,问的是什么话,咱淄州的李太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何况李氏一族得圣上御赐佳名,这名头晌当当的。”
秋生与铭丰的愕然,在王书生几个人的眼里,仿佛就是孤陋寡闻的乡巴佬,完全没怀疑那许多。
于是,王书生接着道,“便是因为李氏一族的晌名,还有李太师的威名,咱们淄州知府衙门的李通判,谁人敢得罪了去。”
铭丰和秋生听得一头雾水,还是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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