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帝见李怀江神色不对,心底瞬间腾升起股不祥的预感。
永昌侯同样好奇信中的内容,李怀江看完后,将信递给了高帝。
“皇上,您请看。”
高帝挑眉接过,仅看了两眼,龙颜便立即绷紧,似是咬牙歇力克制怒火。
眼瞅高帝这模样,永昌候更加好奇了,小声问身旁的李怀江。
“诶老李,信上写了啥?”
李怀江默了默,未待他开口,高帝已然雷霆震怒。
“朕竟不知,自己养了个有本事的儿子。”
永昌候:……?
所以,信上说的是发配漠南的皇三子高景?
一个被打发到千里迢迢边壤之地的废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高帝也不瞒着,直接将信给到好奇死的永昌候手里,永昌候接过扫了两眼,震惊之色不亚于先前的李怀江。
“老李呀,你家小老弟不得了啊,这种事都能被他发现?”
李怀江没那功夫跟他打趣,直接向高帝道,“皇上,当务之急除了即刻安排人马看守漠南重犯,还需着重排查其中之事。”
高帝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堂堂天子,竟被自己儿子在眼皮子底下玩金蝉脱壳。
李怀江接着道,“如此,余党之事便说得通了,想来,四皇子今夜遇袭之,皇三子背地之人所操控。”
高帝点头,“爱卿说的是,郝家真真是玩得一手好局。”
永昌候也反应过来了,郝程与闵斯同流合污,才弄了那么多乱臣贼子兵马,恰好今夜皇四子在城郊外的驿站受袭,若说此事与皇三子无关,打死皇上他都不相信。
永昌候毫无头绪的问,“老李,你说此事该从何查起?”
李怀江想了想,眸色微凛间想到了什么,“此事,或许得靠锦衣卫朱指挥使手中寻求突破。”
高帝闻言,瞬间了然。
前不久,李怀江觐言暗查名为[云商行]的幕后背景,想来,这其中应有关联。
“好,朕即刻派出人手与朱刈会合。”
三个老男人商议了半宿,寅时前李怀江和永昌候离宫各自回府,忙活了一夜,早朝李怀江是上不了了,之秋如今的情况未明。
李怀江回府的路上,疲惫的靠在马车壁,闭目养神,联想到银面的身世,他只觉得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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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秋被送到罗先生院里时,已是因失血过多神智不清,情况危急,命在旦夕。
罗先生即刻施针封住他的心脉,好在袁姝及时送来护心丸,加之宁氏着人找来府中库房存放的上好人参,将宋之秋那口气吊着。
天擦亮,思婳得知消息,立马带来府中珍贵的药材前往。
直到晌午,罗先生总算稳住了宋之秋的命,就是人还没过危险期,每隔半个时辰就往宋之秋嘴里灌那补气血的汤药。
用罗先生与李怀江说的大白话,宋之秋身体里的血没剩多少,若血气无法及时补给,怕也是难挺过来。
晌午后,一夜没怎么合眼的夫妻俩才进食,却也是食不知味。
孙娘知道老爷夫人定是没什么胃口,便吩咐小厨房准备米粥以及爽口的小菜。
李婉得知此事与余党有关,想到银面那孩子,心里总是不舒坦。
“若是那些人找上银面,可怎么办?”
他们可以相信银面,但是无法保证皇上得知此事,将会是什么后果。
李怀江喝了口米汤,沉重的叹了口气,默了须臾,“事情明朗以前,银面不适宜留在京中,晚些我让老二将他派出京外,正好让他追查京外的线索,若是日后身份败露,或许还可在皇上面前求个宽宥。”
李婉觉得可行,点点头,“好。”
银面这孩子到底是无辜,即便得知其身世,也并未与祖家牵连,算是个头脑清醒的孩子。
“之秋的伤势,罗先生可有把握?”
李怀江摇了摇头,“尽人事,知天命吧。”
李婉听到这,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过几个月,唐氏将和之冬两口子一同赴京,我担心——。”
李怀江握了握媳妇的手,宽慰道,“他会挺过来的。”
“但愿如此吧。”
年前罗先生松口应允宫里的请求,同意之冬入太医署,也算是让这孩子寻得一份名禄傍身。
幽州城那边,之冬近两年将手底下的一众师弟带了出来,即将离开了幽州,日后长白山采药之事,也有亲信靠谱的人手落实。
“对了,良辰可还没信息传回来?”
李怀江点了点头,“若是年底再无消息,皇上怕也是要放弃这条线绳。”
李婉理解高帝的想法,二十多年的执念,随着闵斯与郝程的倒台,或许那孩子早已不在人世。
与此同时,燕州城某个小县。
良辰带领部分影卫追查到此处,再次没了方向,先前他们一路随着多年前的线索追查到此地。望着县城街道来来往往的当地百姓,良辰深信当年线索指引到这一块,定就离目标不远。
这时,一名影卫匆匆找到良辰,拱手道,“统教,属下与两名弟兄在下头一个叫揭云村发现咱们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