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婆子的话,不禁让苗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地上趴着的紫衣。
她不愿想心里的端测,可此事务必仔细对待。
于是回头,向心腹婆子道“去把府里的大夫请来。”
心腹婆子一时间丈二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地上的紫衣,想着太太还是最心软的那个。
然,苗氏接下来的话,让心腹婆子大惊。
“去把我房里剩下的燕窝拿来,让大夫仔细堪验。”
“是。”另一名丫鬟应声福礼,快步前往院里的小库房。
心腹婆子不禁一怔,这是……
难道太太是怀疑?
如此这般,此事若真如太太所怀疑的那样,可不是小事。
心腹婆子不容他想,赶紧出院寻府里的大夫。
很快,心腹婆子将大夫领进了院里,只不过领来的不是府里的大夫,而是今日康宁堂那位大夫。
早前,太太得知老姐妹重疾之事,便着人再去康宁堂将大夫请了来。
心腹婆子是个聪明的,觉得先前府里大夫断不出小姑娘的病情,未必就能断出太太房里的燕窝有问题。
坐在正房外间八方桌旁的苗氏,眸色凝重地盯着桌面上摆着的一盒顶级燕窝,盒子里的燕窝拢共用了不过几块。
其余丫鬟瑟瑟发抖地候在一旁,紫衣双手撑着地面,极力让自己跪好在苗氏跟前。
大夫被领进正房时,就看到这一幕。
苗氏见是康宁堂的大夫,心里也稳了几分。
互相客套见礼后,苗氏让大夫帮忙瞧瞧这燕窝可有异样。
大夫从盒子里拿起一块,放到鼻尖嗅了嗅,并未发现任何的问题。
想着万太太定是查出了什么,不然也不会特意请他过来,于是,向一旁的心腹婆子道。
“劳烦备一碗热水来。”
心腹婆子点头,一名机灵的丫鬟忙道“奴婢这便去备来。”
不多会子,丫鬟端来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沸水近前。
大夫将一饼燕窝放于热水中,很快,燕窝遇热即化,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木制的钳子,轻轻的在碗里搅拌。
然后,将触水那端的钳柄放到鼻尖下嗅了嗅,顿时眼眉微挑。
又不放心,接着直接将热水碗端起闻了闻,终于可以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燕窝里掺了毒,正是致使万姑娘身患急症的毒物,此毒涂抹在燕窝表面掠干后无色无味,难以觉察其中问题。”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先前太太让大夫来查验燕窝时,大家都已猜到问题很可能就出自燕窝里头,当下听了大夫此言,还是忍不住吃惊。
苗氏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努力让自己镇定,“敢问大夫,可看出这燕窝里掺着的毒,大约放置了多久?”
大夫再次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燕窝,细仔端详后道,“仔细涂抹加之掠干,少说也得半月之余。”
苗氏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实证明,燕窝送到她手里之前,便已被掺了毒物。
燕窝是二儿媳妇宁氏送来的孝敬礼,苗氏当下还不清楚,此事宁氏到底知不知道,还是说,这毒便是宁氏所制。
“有劳大夫了,妈妈好生送大夫出院。”
“是,太太。”
目送大夫离去的背影,苗氏愤怒地一拍桌案,顿时吓坏了身旁伺候的几名大丫鬟。
她不是看不出来二儿媳妇看不起他们万家,平日里在府中处处瞧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若谈论到下毒,苗氏仍是不敢相信宁氏心思歹毒至此。
回头,见紫衣颤着身子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赶紧伸手将她扶起。
“快,把紫衣带回你们房里,让府里大夫仔细给她疗伤。”
“是,太太。”
紫衣终见自己的冤屈洗净,喜极而泣道,“太太,奴婢多谢太太,还请太太一定要救我娘……奴婢此生愿为太太当牛做马。”
苗氏没好气地道,“快别说了,方才那大夫便是从你娘房里带来的。”
刚被搀着起身的紫衣,立马又要跪下叩头“奴婢谢过太太,谢太太的大恩大德……”
“好了,快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是,太太。”
苗氏心里无不懊恼,身边的丫鬟个个身家性命都攥在自己的手里,这许多年,她们无不对自己不忠心的,见她们的面比自己见当家的面还要多。
她怎能如此昏头怀疑上自己的心腹,回头定要好好补赏这丫鬟。
再回过神来之时,瞧着桌面上那盒子[顶级]上好的燕窝,苗氏只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宁氏果然好心思,好手段。
感情宁氏要对付之人是她这个婆母?
苗氏自问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之事,对待下头儿子儿媳皆是一碗水端平,便连隔房的兄弟妯娌断也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苗氏越想越心寒,正好心腹妈妈回到房里,苗氏还没来得及吱声,心腹妈妈便一脸难为情地道。
“太太,宁大人及宁太太来了,咱家老爷在正厅接待着二位。”
苗氏闻言眉头不禁略动,心思回转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