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的意识再次清晰起来时,他们惊觉自己已然回到了人界。
眼前是连绵起伏的青山,郁郁葱葱,远处,蔚蓝的天空澄澈如宝石,洁白的云朵悠然地飘荡着。
方才在妖界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仿佛还历历在目。
此刻的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感觉。
“我们这是……回来了?”
徐秋桐摸摸自己的脸,感觉不太真实。
“当然回来了。”
徐惊鹊将徐秋桐拉过来,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众人平定了一下心情,便听见沈时意道。
“虽然聚灵石已毁,但血契仍在,邰子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望各位回去后报知各位掌门,做好准备。”
众人向徐惊鹊道谢告辞后,便一同返回青州。
徐秋桐本想和他们一起回青州,却被徐惊鹊强制带走。离开时她还眼泪汪汪地对聂云熙道。
“聂师妹,你一定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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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州的路上,云鹄蟒依旧是众人的座驾,迟归晚和沈时意坐在蛇头,迟归晚察觉沈时意似乎有什么心事。
“在担心木奉知他们?”
沈时意点点头。
“不错,邰子轩更加疯魔,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抵挡得住。”
迟归晚拍拍她的背道。
“别担心,邰子轩现在势单力薄,他想要在妖界做什么,还要过白幽这一关,没那么简单的。”
“况且你已经见识到了徐惊鹊的本事,难道木奉知会比他差?”
沈时意听后心中的压抑感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轻轻地靠在迟归晚的身上,两人一同静静地看着那夕阳慢慢地落下。
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那温暖而柔和的光芒抚慰着她们疲惫的身心。
回到青虹门,“伤愈后”的弘阳兰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将她们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两人没有事情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你们两个每次出去,都要让我心吊起来。”
弘阳兰半是责怪半是后怕地说。
“那师尊下次就不要派我们出去,我们就在师尊膝下,让师尊颐养天年。”
迟归晚俏皮地说着,弘阳兰听后在她头上一个暴栗,笑骂道。
“你师尊我年轻着呢,说什么颐养天年的话?”
迟归晚装模作样地往沈时意身上躲,柳灵烟端着茶水过来,师徒几人又谈笑一阵。
在这一片和谐之中,迟归晚对于自己身世的疑虑始终像一团阴云般挥之不去。
一方面,她对于自己身上的禁制,自己与玉刻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好奇无比;
另一方面,她又极其害怕一旦真相揭开,会是她无法承受的结果。
她害怕师尊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改变对她的态度,也害怕在修真界的朋友会因为身世对她刀剑相向。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备受煎熬,每一次想要开口询问时,心中就如有千钧重石压着一般,让她难以启齿。
有好几次,她已经走到了弘阳兰的面前,嘴唇微微颤动,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种纠结和挣扎让她的内心备受折磨。
终于,在经过了无数次的内心争斗后,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决定向弘阳兰问个明白。
然而,当她面对弘阳兰时,双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弘阳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其实沈时意早就和她报备过妖界的事情了,也从恢复记忆的沈时意那里知道了迟归晚身世的真相。
两人也已经串通好,绝不告诉迟归晚真相。
弘阳兰看着眼前满心纠结的迟归晚,心中满是疼惜。
她将迟归晚一手养大,在她的心里,迟归晚就如同自己的亲女儿一般。
想到她身世如此惨烈,如今又这般为身世之事纠结痛苦。
弘阳兰心疼得不行,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迟归晚的头发,温声安慰道。
“好了,别再为此事烦忧了,不管你的身世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徒儿,我会一直疼你、护你的。”
迟归晚听着师尊的话,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扑进弘阳兰的怀中,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暂且得到了一丝慰藉。
可那纠结的情绪却并未完全消散,只是暂时被深埋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又会重新涌上来,继续折磨着她。
过了几日,众掌门齐聚一堂,为那妖界之事神色凝重。堂内气氛压抑,众人议论纷纷。
“妖界如今局势复杂,那邰子轩更是关键所在,此事必须妥善解决。”
公孙文景沉声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公孙文景已经完全脱去了青涩稚气。
即使和众位前辈掌门坐在一起,气势上也不落下风。
即便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