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金家那三丫最近不知到撞了什么邪像变了个人一样。”
迟归晚趴在树后,她小心翼翼地朝前方看去,只见两个乡野村妇蹲在河边,边搓洗着手中的衣服,一边吐槽着家长里短。
先前说话的那蓝衣村妇顿了顿,用胳膊肘捣了捣旁边脸晒得黢黑的村妇。
“那丫头现在厉害得很,连她老子都敢顶撞。”
“这也太不孝了!要是我,非得把她往死里打不可。”
黢黑村妇怒道,急得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可不是嘛,上次我打他家门口过的时候,正好听见三丫在骂她老子,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哟。”
“就是,上次我家那口子喝酒回来得晚,看见他家三丫半夜三更不睡觉,在村头唱歌呢。给我家那口子吓得回来就搁屋里病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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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村妇似乎想起来什么,目露不屑,“要我说,她就是...”
还没说完,黢黑村妇连忙拦住了她,那蓝衣村妇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便闭紧了嘴。
不一会,两人又唠了起来,不过只字不提三丫头的事了。
树后偷听的迟归晚眯了眯眼,这个三丫确实有点可疑,非常时期,待会进了村得留意一下。
她转头看向其他人神色,发现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聂金和他家三丫头我知道,是一个很爱笑很听话的小姑娘。”
聂云熙思索了一阵,压低声音说道。
“听起来确实很可疑。”李星语道。
“既然如此,我们待会到村子里再仔细调查一下。”
沈时意看向其余三人,众人脸上皆是赞同的神色。
“我先过去打听打听。”
聂云熙丢下一句话,便朝着两名村妇的方向走去。
“大娘,聂家村怎么走?”
“你是谁?过来做什么的?”蓝衣村妇警惕道。
“我是聂老五家的丫头。”聂云熙解释道。
“不对啊,老五家没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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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那蓝衣村妇像是想起来什么,猛地一拍大腿,“你是上山修道的...莹莹?”
“是的。”
聂云熙微笑着点点头,聂莹莹是她的本名,自从跟着师父拜入青虹门之后就改成了聂云熙。
村妇飞快扫了几眼聂云熙身后的几人,向她指了个方向,似意有所指道。
“你爹娘这几年日子过得十分不好,你如今回来他们也算有指望了。”
聂云熙只笑了笑,便跟她们告别了。
四人顺着村妇指的方向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看见几道炊烟顺着风袅袅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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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就是聂家村了。
众人大喜,然而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即将与双亲团圆的聂云熙了。
顺着久远的记忆,聂云熙带着三人逐渐摸到了这个她十几年未曾踏足的家。
聂家村不是一个繁荣的村子,家家户户都看着一副破败的光景,然而走到聂老五家门口时,众人对破败这个词,显然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因为贫穷,聂家村的院墙多数是村民们用木棍和足够坚韧的草编织的。可眼前这户人家,却仅仅只是拉来好些荆棘丛来充当院墙,院内陈设甚至可以一览无余。
房屋甚至也低矮破败得可怕,迟归晚怀疑,一场暴风雨就能把这栋院子毁的七零八落。
目睹爹娘生活“惨状”的聂云熙此时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连忙拉开两道“荆棘条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一个老态尽显的妇人听到动静,佝偻着腰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院中的不速之客,她露出了几分惶恐的神情。“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离家时,母亲还正当壮年。看着眼前皱纹横生却无比熟悉的面容,聂云熙鼻腔生出一股痒意,竟忍不住泪流了满面。
“娘,是我,莹莹啊!”
妇人茫然的脸上,生出几抹回忆的神色,随后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莹莹?是我的孩子。”
妇人不可置信地快走两步,双手颤颤巍巍抚上了聂云熙的脸颊,随后腿脚一软,竟是快要倒下。
聂云熙连忙扶住了她。
“娘,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
再一起身,两人面上都是泪水,母女俩抱头痛哭。
看着这一幕,迟归晚也不禁有些动容。
她小声的把沈时意和李星语叫了出去,给院子留给久别重逢的母女俩叙旧。
三人无所事事地在村里游荡起来,想起之前听说的三丫头,三人一拍即合,当即分头在村子里调查了起来。
如果在村子里打听一个人,那肯定会引起对方戒备心,进而不说实话,但她是修士,可以借助身份便利打听附近的怪事。
李星语眼珠转了转,开始四处寻找最合适的目标。
村口一个老大爷正在晒暖,李星语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大爷,你们这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
“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