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郭浅郁醒来,有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钻进了屋里。
她揉了揉眼睛,下了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初升的朝阳娇艳妩媚,四溢的万缕红霞,宛若五光十色的光环。
伸了伸懒腰,转身拿起书桌上的手机一看,吓了一跳。
已经九点多了。
时隔五年回到家,本以为会认床睡不着,万万没有想到,一觉就到了天亮。
睡得竟如此踏实。
她急忙换下睡衣,走出房间。
还在楼梯口,就听见母亲的声音,“妈,浅郁还没有起床吗?”
“让她多睡会吧!”
“都九点多了,还在睡?”
“她这几年在外打工也辛苦,回到家了,就让她睡到自然醒嘛。”
一股暖流爬上心头。
还是奶奶疼她!
“奶奶,妈妈,早!”
郭浅郁假装没有听见刚刚母亲和奶奶的对话,一脸笑意,故作轻松。
“早!”王兴珍正用抹布擦着饭桌,抬头说道,“快去洗漱,马上吃饭了。”
“好的,奶奶。”
郭浅郁拿起漱口杯和毛巾,快步走向了院子里的洗衣台。
当她洗漱完回到堂屋,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和碗筷。
“浅辰呢?”郭浅郁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李竹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早就去学校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也是哦,已经九点多了。”郭浅郁苦笑了一下,极其尴尬。
“来,多吃点菜!”王兴珍夹了一些瘦肉丝放进郭浅郁碗里,“别人打工回来,都是白白胖胖的;你打工回来,却这么瘦,像饿了饭似的。”
郭浅郁知道,是奶奶心疼她。
其实,她也并没有奶奶说的那么瘦,只是不胖而已。
“奶奶,我是想保持身材,才不让自己长胖的。”郭浅郁找了个极好的借口,来打消奶奶的担心。
“哦,是这样的啊!”王兴珍虽然表面上接受了郭浅郁的说辞,但手里的筷子又夹起菜往郭浅郁碗中放,“还是胖点好。”
郭浅郁急忙用手护住碗口,“奶奶,我碗中还有,您自己吃吧!”
“妈,您自己吃吧,浅郁又不是外人,她想吃什么自己会夹。”
李竹云至始至终觉得,王兴珍对郭浅郁热情得有些过度了。
郭浅郁怕母亲的话,引起奶奶的不满,忙接过母亲的话头,“奶奶,我想吃什么,我自己来夹。”
“好。”王兴珍不再说什么了,闷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大家都不说话,饭桌上安静了下来,饭菜的咀嚼声却格外响亮。
郭浅郁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寻来话题,打破了这份宁静,“还是奶奶做的饭菜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王兴珍又夹起菜放进了郭浅郁碗里。
李竹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饭后,郭浅郁把碗筷收起,端进了厨房。
洗涮好碗筷,从厨房里出来,没有见到李竹云,只有王兴珍在扫院子,“奶奶,母亲呢?”
“去挖红薯了。”
“她在哪里挖红薯?”
“还是昨天那里,郭家塆。”
“我也去挖红薯。”郭浅郁说着,转身就去寻锄头和背篓。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嘛。”
“不用了,奶奶,昨天休息了一天。”
郭浅郁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径直往郭家塆方向去了。
看着郭浅郁的背影,王兴珍摇着头,叹息道:“真是个劳碌命。”
昨天下午和冯缘一起,光顾着说话,也没有好好看下郭家塆。
今天才发现,郭家塆到处都长满了竹子和杂草,原来的房屋已经被竹子和杂草掩藏了。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来,这里曾经住着四个家庭,十四口人。
“妈妈,二公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郭浅郁很是好奇,如果有人住,屋前屋后不会长这么多竹子和杂草,荒芜到如此地步。
李竹云停下了手中的锄头,抬头看了眼郭家塆,摇了摇头,“二公二婆前几年去世了。”
“两个都去世了?”郭浅郁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两个年龄都没有奶奶大吧?”
“比你奶奶小好几岁。”
“是生病还是意外?”
郭浅郁想,人去世,无外乎两种情况,不是生病,就是意外。
“怎么说呢?也算生病,也算意外。”
郭浅郁第一次见母亲说话,竟如此含糊,对于二公二婆的死因,她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二婆和她儿媳袁清碧吵架,吵到吵到就打了起来,你二婆身材矮小,肯定打不过身体强壮的袁清碧,被打得皮泡脸肿,可她又不甘心,跑到石柑镇中学,去找她儿子郭实明喊冤,结果冤没有喊成,被郭实明狠狠地怼了一顿。”
“后来怎么样了呢?”郭浅郁追问道。
“唉,”李竹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二婆回到家后,越想越想不开,就拿出家里杀虫的农药,一口喝了下去,等到你二公从地里回来,人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