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浅郁醒来,没有立即去洗漱,而是坐在床上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写给家里的,一封是写给贾松生的。
两封信,都写得比较简单。
给家里的信,大致就是说收到钱后,一定要拿出三百元钱来装部电话,方便联系。
给贾松生的信,大致就是说要麻烦他,叫人来给家里装部电话。
中午下班,郭浅郁没有来得及去吃午饭,就直奔邮局了。
她给家里寄了一千元钱,除了昨晚买衣服的钱,口袋里只剩下了五十元。
买了两张邮票,分别贴在两个信封上,再次核对了信封上的信息,才放心把信投进了邮筒里。
从钱和信寄出后,郭浅郁一直都处在等待中。
虽然时时安慰自己,寄回家的钱不会丢,寄出去的信,也不会丢。
但时间越久,心就越慌。
以至于后来,开始焦虑了。
收到家里的回信,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从门卫那里接过信,郭浅郁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坐在床沿边,直接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把信纸抽了出来。
信,还是郭浅星写的,说一千元钱收到了,拿出了两百元来开支,三百元安装了电话,存了五百元在银行。
同时还附上了家里刚安装好的电话号码。
郭浅星是个细心的孩子,还特别约了打电话回家的日子,最好每周六晚上。
郭浅郁马上拿出随记本,把家里的电话号码记在了上面。
家里电话安装好了,郭浅郁恨不得马上就打电话回家。
可又想到,郭浅星说了最好星期六晚上打回家。
她对自己说道,再等等吧。
星期五的中午,郭浅郁吃了午饭,就去买了一张公共电话卡。
家里装了电话,她不能去邮局打电话了,邮局电话费太贵,她实在承受不起。
终于熬到了星期六晚上,可厂里要加班,郭浅郁心里很是恼火。
林组长看见她心不在焉地埋着袋,感觉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走到了她的电车旁,从货框里拿起一个埋好的袋,假装查货,漫不经心地问道:“浅郁,今晚怎么回事,见你坐立不安?”
郭浅郁不想隐瞒,直接说道:“我和家里人约好了,今晚打电话回家,可厂里加班……”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连埋袋这么挣钱的工序都不上心。”
林组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本来就是大事嘛,家里刚安了电话,我好想听听奶奶、母亲,还有弟弟妹妹的声音。”
“你们约到几点的?”
“星期六晚上八点以后。”
郭浅郁急忙说道。
“那你下了班,再去打电话也不迟。”
听林组长这么一说,郭浅郁更加着急了,“我们要十点才下班,那时候我的小弟已经睡着了。”
“你小弟知道你打电话回家,他肯定会等嘛。”
林组长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小弟才四岁多,他睡得早,一般九点不到就睡了。”
说起小弟浅辰,郭浅郁一脸疼爱之情。
“四岁,你还有那么小的弟弟?”林组长一脸的不相信,感觉特别离谱。
“他比我小十七岁,很听话、很可爱。”
郭浅郁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曾经怨恨过他,可见到他之后,除了疼爱,再无别的。
“去吧,我准你半个小时的假,就在厂门口不远处就有公共电话亭。”
林组长说完,就去了别的车位。
郭浅郁关好电车,从后门悄悄地离开了车间。
到大门口时,门卫见是郭浅郁,也没有细问,简单地问了一声,“林组长同意了吗?”
“同意了。”
郭浅郁嘴巴答道,身子却离开了厂门口好远。
这个公共电话亭,郭浅郁来过很多次,不过一次都没有来打过电话。
她走进电话亭,把公共电话卡插进了卡口,拨打着已经背个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喂,大姐,我是浅星。”
电话那头传来了郭浅星的声音。
郭浅郁有些激动。
“浅郁,你在外面还好吗?”
是奶奶的声音。
“大姐,我是浅月,我答应你了,已经读了一个多月的书了。”
“我要和大姐说话,我要和大姐说话。”
是浅辰的声音。
听着他们说话,郭浅郁竟然有些语塞了。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浅郁,你在听吗?”是奶奶的声音。
“奶奶,我在听,您还好吧!”
想到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为家里操劳。
郭浅郁的心里除了自责,就是对奶奶的感激。
“好,我很好,你发明的南瓜豆瓣很好卖。”
奶奶卖了几十年的咸菜,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奶奶,等我不打工了,又与你一起卖咸菜。”
“你还是别与我一起卖咸菜,没有多大出路,打工工资稳定些。”
郭浅郁从出来打工,每个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