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节,大家都很开心。
元宵节第二天,郭浅星又搬回学校去住了,马上初中毕业,学校抓得紧,即使离家再近,也要求住校。
不过,他一上初三,郭浅郁就提议,让他去住校,一是希望他早点独立,二是希望改变下他内向的性格。
还好,他并没有反对,而是欣然接受了郭浅郁的提议。
郭浅月倒是不慌不忙,自认为反正考不上初中,无论郭浅郁怎样劝说,她都无动于衷。
郭浅辰还沉浸在春节中,每天不是踢毽子,就是玩玩具手枪,其乐无穷。
李竹云对郭诚良没有回家过春节耿耿于怀,但又不敢在婆婆和孩儿们面前表露出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抹泪。
王兴珍尤其忙碌。
忙着收自家的青菜,忙着捡别人家的青菜,只要一听说哪家的青菜不要,马上就背起背篓去了。
年前,和郭浅郁祖孙俩把咸菜都卖得所剩无几了,趁青菜成熟的时节,多收点青菜,多做点咸菜。
郭浅郁也没有闲着,只要听说附近有人不要青菜,骑着自行车就去了。
她还拜托了她的松生叔,听到有人不要青菜,就告诉她,她骑自行车去拉回来。
既然要做咸菜卖,就必须要有做咸菜的青菜。
奶奶说,青菜做的咸菜又脆又香。
所以,郭浅郁就想尽一切办法,到处寻找青菜。
白天忙碌还好,到了夜晚静下来的时候,她就显得格外焦虑。
再过段时间,就开始春耕了,种子和肥料都要购买。
还得买一头猪来养,过年杀年猪,已经成为了他们家多年的习惯。
种子钱、肥料钱、猪头钱,想到这些,郭浅郁的头就开始痛了。
余下的钱,还不到三百元。
初略估算了下,种子钱、肥料钱、猪头钱,余下的钱勉强能够。
可,其它的开支怎么办?
真不想当这个家了。
自己不当,难道扔给奶奶吗?奶奶也近七十岁了,郭浅郁实在忍心不下。
母亲是靠不了,近五十岁的人了,仍然是个恋爱脑,把整个心思都花在了父亲身上。
在郭浅郁的记忆里,母亲最强大最理事的那年,应该是父亲被关在石林县城那年。
郭浅郁经常幻想,要是有个哥哥姐姐就好了,她就不用挑这么沉重的担子了。
想归想,生活还得继续,担子还得继续挑。
学校都开学了,卖咸菜的生意应该有所好转。
新普镇和安龙镇两个学校,郭浅郁不会放弃,每周去卖一次咸菜。
奶奶表了态,今年卖咸菜的钱,除了佐料钱,她分文不要,拿来作为家庭开支。
有困难大家一起扛。
奶奶真好!
郭浅郁去见了收种鸡蛋的老板,他说等天气变暖,就开始孵小鸡。
说实在的,郭浅郁还是喜欢收种鸡蛋,这个变现快,稳当,没有风险。
最主要的是,她对这个熟悉,并且有经验。
回到家后,有些疲惫,但心情很好。
郭浅郁准备回到房间睡会。
路过母亲的房间时,听到有轻轻的抽啼声。
母亲不是去种四季豆了吗?
郭浅郁出门的时候,母亲也扛起锄头和她一起出的院子。
她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听了一会,确实有抽泣声。
是母亲在哭。
她轻轻敲了几下门,顷刻间,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妈妈,我可以进来吗?”郭浅郁在门外问道。
屋里还是没有回应。
郭浅郁推门而进,只见李竹云在床上,侧身向里而睡。
“妈妈。”郭浅郁又叫了一声。
李竹云还是不吭声。
郭浅郁走到床边,用手摇了摇母亲,“妈妈,您怎么了?”
“他们说你爸爸在外面有人了。”李竹云翻身而起,流着眼泪说道。
“您别听那些风言风语。”郭浅郁虽然对父亲不写信回家,很是奇怪,但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背叛母亲和这个家。
“外面都传开了,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李竹云又开始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妈妈,我和奶奶都不知道。”郭浅郁拍了拍母亲的背,“您别去听那些人乱讲,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无风不起浪,怎么会是乱讲?”李竹云大声说道,“你就是替你父亲说话。”
“妈妈!”郭浅郁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要相信爸爸。”
“相信,你叫我怎么相信,他走了这么久,只写了一封信回家,还只字未提我。”李竹云眼泪又开始泛滥了。
“别哭了,妈妈。”郭浅郁恳求道,“我们不能乱了阵脚,不能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你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李竹云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不会的,不会的。”郭浅郁安慰道。
其实,郭浅郁心里也没有底。
父亲的心,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
父亲和母亲两人之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父亲一直高高在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