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浅郁气得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疯狂,如此绝望。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每个柑橘罚款十元,这是你父亲当初定下的规矩,五个柑橘总共五十元。”
谢场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郭浅郁。
“可我真的没有摘柑橘。”郭浅郁这次真的快哭出来了。
“你说没有摘就没有摘吗?人证物证都有,别狡辩了。”谢场长根本不听郭浅郁的解释。
“张小玉,你先回家,我和郭浅郁一起去她家。”
“去了我家,我爸爸也不会把钱给你,因为我根本没有摘柑橘。”郭浅郁背起背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果园场办公室。
当郭浅郁还在张家塆院子外,就看见自家门外围着很多人。
她快步向家走去,围在家门口的人,看见郭浅郁,自然就让出了一条道来。
郭浅郁刚进屋,父亲郭诚良拿起椅子旁边的拐棍,一棍就打了下来,直接落在她的腿上。
顿时,毫无准备的郭浅郁蹲在了地上,眼中含泪,凄凄切切地问道:“为什么打我?”
“你睁开眼睛看看,谁来我们家了?”郭诚良气势汹汹地说道。
这时,郭浅郁才发现,长征果园场的谢场长坐在那里。
“我说过我没有摘柑橘。”郭浅郁两眼狠狠地盯着谢场长。
谢场长并不畏惧郭浅郁的眼神,而是转向郭诚良,假惺惺地说道:“郭场长,规矩是你定的,这件事怎么解决?”
“千万别再叫我场长了,我早就不是场长了。”郭诚良很平静地说道,“该怎样罚就怎样罚吧。”
蹲在地上痛哭的郭浅郁听到父亲的话,顾不了腿上的痛,努力地站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摘柑橘。”
“竹云,去拿五十元钱出来。”郭诚良面无表情。
不一会,李竹云手里拿出五张十元的现金递给了郭诚良。
郭诚良又把五张十元的现金,转手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谢场长,“您数好了,不过冤枉人终究会付出代价。”
不知道谢场长是真的没有听懂郭诚良的话,还是假装没有听懂,开心地把五十元现金放进裤袋里,扬长而去。
郭浅郁站在那里,停止了申述,只是脸上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直没有停过。
围在郭浅郁家门口的人,随着谢场长的离去,也陆续回家了。
“妈妈,我真的没有摘柑橘。”
“张小玉说是你摘了放在她背篓里的。”郭诚良很是气愤地说道。
“爸爸、妈妈,小玉在撒谎。”郭浅郁委屈地再次哭了出来。
“她从小就偷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郭诚良自言自语道,“早就告诉你,不要和她玩了,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
“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同她玩了。”郭浅郁哽咽道。
“说到就要做到。”李竹云既心疼又无助地说道:“五十元不是小数目,一定要吸取教训。”
“好。”郭浅郁停住了哽咽声,态度非常坚决地说道,“我以后坚决不和张小玉玩了。”
她说到,真的也做到了。
后来,无论张小玉怎样道歉,郭浅郁既不说原谅了她,也不说不原谅她。
总之,就是不再与她有任何交集。
后来,张小玉告诉郭浅郁的父母,柑橘是她摘的,那些冤枉郭浅郁的话,是谢场长教的。
郭浅郁听到这些,心里并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事实,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冤枉了就是冤枉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那些阴影已经刻在心里了。
“你在发什么呆?回家吃饭了。”李竹云端着空心菜来河边清洗。
在河边洗菜,是张家塆人的习惯,大家都说流水洗的菜最干净。
“没有发呆。”郭浅郁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妈妈,您以后别提张小玉,好吗?”
“好,不提。”李竹云清洗好了空心菜,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隐隐约约有丝内疚,“肖红娘家侄儿的事,你自己决定嘛,我不强迫你了。”
“妈妈,您觉得他到底如何?”
对于肖代平,说实在的,郭浅郁也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相反,觉得他除了定力不稳,其余都还好。
也许定力不好,相处久了,意志力就会坚定些。
郭浅郁默默在心里说服自己。
母女俩回到家,肖红和王兴珍正在厨房忙碌。
“浅郁,洗手吃饭了。”肖红招呼道。
“好,肖红阿姨。”郭浅郁知道肖红是在为她找台阶下。
饭后,王兴珍,李竹云,肖红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郭浅郁只好静静地听着。
她们都在等,等一个人开口。
“肖红阿姨,你说那件事,我同意了。”郭浅郁本是个急性子,不想这样闲聊等待。
不如由她来开口。
肖红很是意外,她想就没有想到,今天就有结果了。
刚刚还反抗的那么强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这么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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