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音听出了萧明章的声音,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只是被他这么一吓,她不禁有些恼了,不客气地直接拉下他捂着她嘴的手。
“吓死人了,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起了采花贼?”
换做以前,如果有人告诉她,萧明章也会夜闯女子闺房,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萧明章这人给她的感觉一向是一板一眼的,他这人不屑于宵小的行为。
可如今,她却发现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生伴侣了。
萧明章看到顾德音不满地看他,觉得自己很冤,他也不客气地伸出轻掐了一记她的鼻子,在她不悦地打掉了他的手,他这才开口道。
“礼部的官员来跟你说婚礼细节,你一定没有仔细听,我们的婚期将至,不宜婚前再见面,所以我想见你只能用这种方式。”
直接上门找她,怕是会引起她的父兄不满,所以他只能克制自己。
顾德音一听,脸上羞赧一片,她把这茬给忘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亲,但上一次成亲时,徐宁宇不喜欢她,根本不可能翻墙溜进顾家只为见她一面,所以她把这条婚前规矩给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看到萧明章佯装气呼呼的样子,她忙圈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话无师自通,“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最近事情多,我一时没有想起来,你就别跟我置气了……”
她哄了好一会儿,萧明章这才正眼看她。
“我是采花贼吗?”
“谁说的?你把这乱说话的人的名字说出来,我替你打死他……”
顾德音假意左顾右盼,这么一副刻意讨好他的样子,让萧明章的心情瞬间如上云宵。
把萧明章哄好,顾德音这才拉萧明章坐下,亲自沏茶。
“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还来这一趟?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没急事就不能来见你了?”
萧明章皱眉道。
“我知道你对顾家的家业很看重,我也不想阻止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情,但是,阿音,我希望你偶尔也能重视一下我?譬如我们的婚礼,你能不能也上点心?”
这场婚礼几乎都是他在操持,他想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他,所以婚礼的规格也仅次于皇帝大婚了。
他这是在昭告世人,她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顾德音难得愧疚了,其实他没说错,她确实对这婚礼没有那么上心。
在她的认知里面,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至于是什么形式并不重要。
此时,她伸手握住萧明章的手,倒进他的怀里,轻声道。
“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不找理由推搪,干脆利落地认错,这让萧明章的气瞬间就消了。
他揽紧她,“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份外想你而已。”
顾德音心生感动,这会儿她不提外面的正事,只一心想跟他风花雪月。
外面的秀儿看了眼萧明章的侍卫,当着他们的面侧耳偷听,没有听到顾德音喊人,她这才不再伸长耳朵,而是不动声色地与这些侍卫对峙着。
姑娘没有危险,她就无须出手,不过能当摄政王的侍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怎么把她给骗了,从而溜了进去?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花书拉了拉秀儿的衣袖,用眼神问了问。
秀儿摆了摆手,她立即会意,姑娘那儿没有事情,她这才放下心来。
花朝嫁给赵木雷后,昔日一起侍候姑娘的几个大丫鬟,就剩她还没有嫁人留在姑娘的身边,现在都是带一带新一批的大丫鬟。
姑娘几次要给她定下一门体面的婚事,但都被她给拒绝了,她不羡慕嫁人生子的所谓幸福生活,留在姑娘身边,日后当个老嬷嬷也不错。
赶在大婚之前,朝廷给顾家的嘉奖终于落到了实处,顾家在灾情一事上贡献颇大,顾江淮得封一个男爵的爵位并领三品虚衔官职,立即改换了门庭。
就连薄青崖也得个五品虚衔官职的嘉奖,出入都与以往不同,颇受人追捧。
因他年轻,模样也长得好,前来做媒的人不少,可都被他以身体欠佳恐会短命为由一一拒绝了。
至此,没人再敢在背后嘲笑顾德音的家世不如人,如今妥妥的是朝中新贵。
待到摄政王大婚的日子,连日的雨水终于停了,这一日晴空万里。
萧明章坐在高头大马上亲自去迎亲,一身喜服的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这让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私下里议论纷纷。
不少年轻的少女和妇人都不禁羞红了脸,坊间传闻摄政王俊美无双,没想到真人比传闻还要好看上几分,她们都快羡慕死了今日的新娘子。
尤其听说新娘子是归宗女,她们吃惊之余,更羡慕了,没想到再嫁还能嫁得这么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男人们则是好奇新娘子的长相,得有多美,才让摄政王不介意她嫁过人?
正在私下里小声讨论时,听说新娘子是皇商顾家新一任的家主,顿时不少人暗暗咋舌,这顾家怎么会由女子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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