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宇为了挽回形象,不再与顾德音争锋相对,率先甩袖急忙往母亲许氏所住的院子而去。
徐宁开为了避嫌,急忙跟上自家二哥的步子,省得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柳若荷跟顾德音落在后面,两人各怀心事,暂时相安无事。
跟在最后的一众下人,却在暗地里挤眉弄眼,悄然地八卦着。
到了许氏所住的梅园,四人匆忙往里屋去。
里屋的气氛很凝重,许氏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府医正在往她的人中穴扎针。
许氏这才轻哼一声,幽幽地转醒。
府医吩咐下人把窗户支开,让空气流通。
四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徐宁宇抢先一步上前询问母亲的病情。
府医叹息一声,说了一长串病情如何如何的话,云遮雾罩的,众人有如听天书。
柳若荷装模作样地加以询问,然后又开始抽帕子抹泪。
顾德音看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由得心生厌恶。
“大嫂,你哭什么?婆母还活着呢。”
柳若荷闻言,哭声一噎。
徐宁宇朝顾德音狠瞪一眼,心里恨她恨得要命。
他正想要怒斥,就见自家亲弟徐宁开居然附和顾德音。
只听他道,“二嫂说的是,大嫂你这一哭,岂不是在咒娘?”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柳若荷眼里的泪要掉不掉,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
徐宁开摆摆手,没心思与柳若荷多说,不是每个男人都吃她这一套的。
也就他二哥傻,围着她转。
柳若荷见状,心里瞬间苦死,暗恼徐宁开这个小叔子是个榆木疙瘩。
难怪他媳妇宁愿在娘家多侍疾几天,也不愿意提前回来。
在一旁看着的顾德音,心里都要笑死了。
第一次见柳若荷这朵小白花遇到对手,瞬间对徐宁宇这个小叔子好感顿增。
“三弟!”
徐宁宇见不得心上人委屈难过,立即朝徐宁开警告一声。
徐宁开皱紧眉头,自家二哥就是个糊涂蛋。
“我说,如今最重要的该是婆母的病情。”
顾德音义正辞严地提醒一句。
所以,你徐宁宇想要给心上人出头,也得看看场合。
没见到本来脸色不好的许氏,这会儿脸色更难看了吗?
一脸虚弱的许氏却是朝柳若荷警告地一瞥。
平日的机灵劲上哪儿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是不想要诸哥儿得好是不是?
果然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当年自己没看上她还是对的。
只可惜自己的长子哪哪都好,惟一的缺点的就是上了这女人的当。
当初非要娶这么朵小白花回来当长媳,她怎么反对也没用。
世上没有父母能拗得过子女的,她也一样。
最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儿媳妇,至今她还是一百万个看不上柳若荷。
不过想到死在战场上的长子,她的心又柔软了下来。
诸哥儿是长子留下的最后一滴血脉,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命。
此时她的眼神一黯,似乎更虚弱了。
接收到婆母那一瞥的警告之意,柳若荷又恼又怒,可现在有求这个老太婆,只能先收敛起来,遂不再故意争表现。
顾德音以前对这些微毫的地方是半点也发现不了的,可现在她眼眸一转,立马将这对婆媳的猫腻看在眼里。
果然,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这两人联合起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没有柳若荷自以为是地争表现,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府医皱眉做了个总结,“大太太的病来得急切,恐有性命之危,需得百年人参为引方可救命。”
呵,果然是百年人参。
顾德音心下冷笑,为了这株参,这些人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徐宁宇却是第一时间看向柳若荷,这就是她说的办法?
随即沉眸细思,其实这个办法妙啊,婆母是长辈,她顾德音还能拒绝独善其身吗?
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她就得乖乖就范。
他抬眸看向顾德音,顿觉心里畅快。
这两天接连在她那里吃瘪,他早就懊恼不已。
如今总算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吃瘪了,思及此,他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一笑。
顾德音冷冷地看他一眼,这个虚伪至极的小人。
“夫君,婆母病危,你似乎很高兴?”
徐宁宇闻言,立马收敛表情,严肃道,“你别胡说八道。”
“是吗?刚看到你笑了,我还以为你高兴了呢?”
顾德音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戳穿他。
徐宁开朝自家二哥看了一眼,其实刚才二哥那表情,他也看到了。
只是身为弟弟,他不好说什么。
徐宁宇不想被顾德音乱扣帽子,赶紧上前以行动表示对母亲许氏的关心。
“娘,儿子这就去库房拿百年人参来。”
柳若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