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她年岁小?我总得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愿意,我曾亲口答应过她不插手她的婚事。”
“好,待过几日她伤好些,我带她进宫来见皇兄。”君池岸颔首同意。
南陵皇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君池岸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起身就走,半分都不带停留,但凡兄弟间的关系带着算计,他都不会专门走这一趟,不是他不能耍手段,但终归不想,皇兄这些年待他如何,他心知肚明。
君池岸带着一身寒气回到了幽王府,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波动,但其脚下的步伐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显得急切匆忙,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有什么不同。
刚踏进院子,华铁和华耀立刻迎了上来。
华铁有些傻愣地说道:“王爷,宁安郡主已经在主院歇息了。厢房和书房那边也都已经让人收拾妥当,您是想去哪边休息呢?”
君池岸闻言,脚步一顿,侧过头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华铁的头皮一阵发紧,将他原本还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只能闭上嘴巴,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王爷大步迈向主院。
正当他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华金却一把拉住了他,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而后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他别跟上。
等人离开之后,华耀拍了拍还在发愣的华铁,心中暗自叹息,这个铁憨憨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难道他没看出来王爷对郡主有多么稀罕吗?既然郡主住在主院,那王爷自然也会去那里啊!
“华耀,王爷怎么往主院去了?郡主都已经睡下了,王爷现在过去不太合适吧!”华铁依然一脸不解,似乎没有明白其中的缘由。
“你说王爷往主院去做什么?当然是休息啊!”华耀有些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个铁憨憨。
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的脑袋怎么就跟榆木疙瘩似的,一点也不开窍呢?也难怪这次去边关的任务换成了华应去,哎!还是有原因的。
“可是……宁安郡主那边……”华铁还想再争辩几句。
“可是什么可是!主子都爬过多少次墙了,你心里没点数吗?如今人都在这了,你还给人分开不成?真是个朽木脑袋!今后见着主母机灵点!”华耀没好气地说道,王爷爬墙还是施乘风漏给他听的。
“主母?华耀,你少拿我开涮!”华铁顿时急了眼。
“嘿,你这一身武艺敢情都是拿脑子换来的啊!白羡慕你了。”华耀翻了个白眼,那嫌弃的眼神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华耀,你给我闭嘴!我只是觉得王爷和郡主他们还没有成婚,这样不太好。”华铁据理力争道。
“重要吗?主子认定的人成不成婚重要?你个死脑筋,不会变通一下?真的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王爷身边待这么多年的!啧啧啧~~~~~”
华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揽住华铁的肩膀,拖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难怪叫华铁,脑子一根筋,不就是铁吗?看在多年兄弟份上,还是他多提点他两句吧!
哎!府里还是有些无聊啊!施公子不在连聊天解闷的人都找不着,华金嘴严得撬都撬不开,华铁是块朽木,华戈冷着张脸玩笑都不开,难为自己了。华耀只能在心里头叹气了。
君池岸踏入寝房,目光落在那微弱闪烁的烛火和床上微微凸起的身影上。瞬间,他周身的冷峻气息消散无踪,整颗心都变得异常柔软起来。
原来,他毕生所追求的,不过就是一盏灯,一个等他回家的人而已,还好,遇见了她。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衣,轻轻掀起被子一角,悄然靠近床上的人儿躺下。刚刚躺下,宁安便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问道:“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继续睡吧。”君池岸轻声应道,然后伸出手臂将人拥入怀中。
宁安在他怀抱里蠕动了一下,找到舒适的位置后再次闭上双眼,安静地沉沉睡去。君池岸凝视着她宁静的睡颜,有些不太真实,舍不得闭上眼睛入睡。
许久之后,不知道宁安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慢慢合上双眼,与她一同进入梦。
今夜,他们相拥而眠,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第二日,天边刚刚微亮,宁安就醒了,醒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缠在君池岸身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却并没有想着要撤开,反而微微动了动身体,再往他怀里拱了拱,然后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聆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感到无比的安心。
“醒了?”君池岸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晨起时特有的慵懒和沙哑。
“嗯,幽王叔又夜半爬我床了呀。”宁安半眯着眼睛,语气有些调侃地回答道。
君池岸轻笑一声,“确定是我爬床?嗯~~~”
宁安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身处在幽王府,睡在君池岸的床上。她眨了眨眼,脑子里快速转过弯来,“哦,那是金屋藏娇了。”
君池岸嘴角微扬,难得地与她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