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以前总是笑着说,外界的虚名他并不在意,他更希望妻子和孩子们能过得幸福。
盛斯年不在意这些事,但他当时也不觉得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
直至今天,他才意识到。
自己跟父亲,真的是像到骨子里了。
“真厉害啊,你这是打算放弃全部的国内市场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林岁岁想要出国吗?她爸爸不是一直想带她出国吗?如果不是因为不愿意出国,她又怎么会跟你结婚,就为了在宣城落户呢?”
盛斯年僵在原地。
吴盼歌说完了自己像说的,一脸坏笑的推了盛斯年一把。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接她回去的路上好好想想吧。毕竟人家要真的跟你在一起,你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啊……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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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马路上车水马龙。
映着路灯昏黄的光线,林岁岁睡得越发的安稳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两个人也亲密了不少,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仪。
从来没有越过那条线。
盛斯年想起吴盼歌说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的那些事情。
林岁岁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留在宣城才跟自己假结婚的,自己可以放弃现有的身份和一切离开,哎宣城,但是,林岁岁她愿意吗?
而且,她为什么放弃呢?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掉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据他所知,林岁岁不是那么软弱的女人。
更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附属。
所以,自己告白的时候,林岁岁才会那么为难,自己说出为她放弃娱乐圈的一切的时候,她才会不作回答。
他只是在这个位置呆的太久了,以为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会因为自己这样的举动感动,开心。
只是,他盛斯年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么普通的人呢?
林岁岁眼睛看不到的时候,都能坚持自己留在宣城,完成自己的梦想。
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离开她拼尽全力才立足的地方呢。
盛斯年长叹了一声。
拨通了王洛的电话。
“让采访方把我要退圈的声明先删除了吧。”
在确定林岁岁真正的想法之前。
他不能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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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不点,你将来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不对,这个声音,好像是个小孩子。
林岁岁看着漆黑的前方,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处。
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惊慌。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
“不要怕!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告诉哥哥,你将来想做什么?”
男孩的声音刺破黑暗传到她的耳中。
莫名的抚平了她心头的不安和恐惧。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一只温软的小手,心忽然安定下来。
“哥哥……我将来,想当律师。我想帮被害者把坏人都抓到监狱里!”
在这句话说完的那一瞬间,林岁岁忽然睁开了眼。
啊。
她怎么能忘了。
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就算眼睛看不到了,还是要当律师!
她这么做的最最开始的初衷……
她居然忘了。
为什么?
自己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当律师?
为什么坚持一定要留在宣城?
林岁岁睁开眼,忽然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自己死死抓着的,那只温暖温热的大手。
跟梦境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她愣了三秒钟,才意识到,这只手的主人,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疲惫。
林岁岁这才发现,他始终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坐在自己身边。
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手。
“啊,对不起!”
她飞快的松开手,没想到对方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做了什么梦?梦里好像很害怕。”
盛斯年递了一杯水,问道。
林岁岁想起梦里的场景,又不知该如何叙述,干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时候的记忆吧,但是我记不清楚了。”
“记不清楚?”盛斯年挑眉,“为什么会记不清楚?”
这些陈旧的往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
但是,今天从他嘴里问出来,她却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那是对父亲都没有过的感觉。
“其实,我失去了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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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骁城,你疯了吧?”
晋北城坐在沈骁城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他像曾经一样,对他充满了不满!
“你怎么可以不顾岁岁的意见,随便决定她的人生?就算你是她唯一的监护人,这也不行!”
“我是看在你是知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