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迎花笑着从刘蔚然手中拿走玉镯,小心翼翼放回到匣子里,重新锁好,“不是姑母不舍得,实在这东西是姝儿的。如今她人不在府里,她的东西,不好随意乱动。”
刘蔚然连忙拉住刘迎花的手,道:“哎呀姑母,您好歹疼疼侄女儿,就满足侄女儿这点小小的要求吧?我只戴几日,稀罕稀罕。过些日子,就给您送回来了。”
见刘迎花仍不肯松口,刘蔚然便说道:“这样吧,侄女儿便在姑母府里住几日。这几日,侄女儿先戴戴这镯子过过瘾。等出府的时候,再还给姑母?”
刘迎花心道:如此一来,倒也不怕这只镯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之处。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
刘迎花重新开了匣子,将镯子取出来,递到刘蔚然手上,“那你可要仔细着些,不要磕了碰了的。”
刘蔚然顿时笑逐颜开,抱着刘迎花娇声说道:“谢姑母!还是姑母疼蔚然。”
刘迎花心里有事,有点笑不出来。
回到西府,刘蔚然就去了秦宝怡的屋子。
刘蔚然知道自己这位表妹前世嫁给了锦州刺史大人的二公子。
她见秦宝怡正坐在隔间短榻上绣帕子,连忙坐到另一侧,恭维道:“表妹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瞧这绣工,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细细一瞧,帕子上居然绣的是瘦竹?
看来表妹的婚事,已经定了。
但是又没有消息传出来。
那就应该还是如前世那般,顶着秦大小姐的名义嫁进刺史府了。
所以,她是不是也会如前世一样,嫁给昌原县县太爷的大公子季珏?
想到那个光风霁月的如玉公子,刘蔚然心里就火辣辣的。
她的夫君,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的季公子!
刘蔚然看了看手上的血玉镯:快了,还有半年,她就可以重新认识前世的夫君。
夫君会将她拥在怀里,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弹琴画画。
会与他花前月下、为他生儿育女。
夜里,他会拥她入怀,轻轻解开她的寝衣。
他的呼吸,是那样滚烫,如同他覆在自己身上的手,烫得她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那些旖旎无限的夜晚,那些甜蜜美满的日子,很快,就会重新回到她的人生之中。
刘蔚然越想心跳越快,心里像喝了蜜一般的甜,浑身滚烫、满脸绯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秦宝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二表姐在想什么好事呢?莫非,二表姐这是春心萌动了?”
刘蔚然也不否认,含羞带嗔斜了她一眼,道:“说我做什么?你呢?”
她将秦宝怡正绣的帕子一把夺过来,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绣得是竹子呢,莫非是绣给哪个如竹如玉的公子哥儿?只是不知,这是订情信物,还是认亲礼?”
秦宝怡羞红了脸,劈手夺回帕子,拿手去挠刘蔚然的痒,“说你呢,又笑话我做什么?”
刘蔚然搂住秦宝怡的肩,附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可见过了,他长得如何?”
秦宝怡羞红着脸,咬了咬唇,声若蚊蝇道:“自然是见过的。长的嘛……”
她拉长了声音,满脸都是小女儿的娇羞,“也就那样吧。”
刘蔚然笑,“那样是哪样?玉树临风?温润如玉?通体气派、一身贵气?”
秦宝怡心跳得越发快,脸也越发红,“差不多,就是这样。”
刘蔚然心里微酸,笑容便显得有些牵强。
以前秦家与刘家,都是一样的穷苦百姓。
听闻秦大掌柜七岁便出去学徒,十四岁就单独做生意,十九岁就让秦家彻底脱了贫。
姑丈背靠秦大掌柜,一家子才得了这泼天的富贵。
表妹的终身大事有姑丈和姑母替她谋划,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良缘佳偶。
论长相、论见识,秦宝怡哪一点比自己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但一想到那程家二公子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又觉得,季珏虽然出身不及程宗浩,却是人品贵重又博学多才。
尤其待她,专情又爱重。
比起程二公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刚回来那些日子,她每天都活在巨大的痛苦和思念之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季珏身边去。
她不明白,自己活得好好的,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家庭和美,一切顺遂,为什么老天爷又让她重新来过一回?
莫非,是为了与季珏更好的遇见?
前世,因为她的目不识丁和见识浅薄,着实被人嘲讽了好几回。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鼠目寸光、粗卑无知的乡下女子,她的夫君,一定会比前世更爱她!
两人说着悄悄话,互相打趣着未来的夫婿、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不知不觉,天已过午。
刘蔚然来时,家中的粗茶淡饭吃不习惯,烧鸡更是没来得及吃一口,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但是秦府主院却迟迟没有摆饭。
秦宝怡唤了丫头进来,道:“你去前面问一下,午间小厨房可有准备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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