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元白好像抓住到一丝什么,又好像没有,只结结巴巴地说:“如此短小,如何能体现出弓道的博大精深?”
靳鸣玉抱着手臂,语气悠悠:“有限的文字如何能概括无限的可能性,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赖元白一愣,呆立原地,陷入思索之中。濮兮倩无趣地说:“吵完了吵完了,回吧回吧。”赖元白完败,啧啧。
明玄清看着靳鸣玉,心道这位老师倒是想法非同一般,竟能说出如此振聋发聩之言。扭头跟上濮兮倩,“濮老师,我是想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曲调是四根弦可弹奏的?”
这里的曲调并非普通凡乐,严格地说其实是功法的一种,需要通过乐器演奏才能发挥效果的。明玄清将自己星魂琴弦的事说了说,濮兮倩想了想说:“曲没有,倒是有些小调可以试试。”
……
群玉阁。
自从雪千曲出万囚塔,钟离家灭门一事彻查,雪千曲将在钟离家密室中得到的物证交给了学宫,其中牵扯到北斗神殿,学宫确实兜不住,全部移交给了司空青,司空青已经带着物证早早离开了。
这次雪千曲来到群玉阁,是学宫方面正式的赦免,并且对于他在万囚塔中长达一年的监禁给予补偿。雪千曲其实挺感谢万囚塔这一遭,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明玄清。
光线透过透明的窗户落在宽阔的走廊,落在缓步而走的男子身上,竺怜雪心中悸动不已,他真的好美。
“雪哥哥!”竺怜雪叫住雪千曲,跑到他面前,她是专门等他的,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雪千曲后退两步,不想和她挨太近,“我不是你什么哥哥,别乱叫。”
竺怜雪鼻头一酸委屈地想哭,想起他那么温柔地看着另一个人,心里又酸又怒,充满不甘。
“雪哥哥,为什么?那个人有什么好?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喜欢了你这么久,我对你这么好,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才来多久你就、你就喜欢上她了!”
竺怜雪眼泪簌簌而下,艰难地说出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雪千曲不喜欢她,而是喜欢那个她在雪千曲住处外碰见过的那个女子!
雪千曲嘲讽地看着竺怜雪,真搞不明白她在自欺欺人什么,“你说你喜欢我?对我好?”
竺怜雪重重点头,美人落泪的模样惹人怜爱,但是雪千曲视而不见,他已经忍她很久了,今日正好说个痛快。“你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好看的花瓶,想占为己有罢了,怎么好意思说‘喜欢’两个字的?”
竺怜雪不明白,喜欢的东西想占为己有有什么问题吗?雪千曲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完全听不懂,更想冷笑了,就这还敢拿自己和清儿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真的了解我吗?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还好意思包装成‘喜欢’?”
竺怜雪不服气,声嘶力竭,“你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吗?”哪次不是冷漠地无视她,要么嘲讽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她要怎么了解?!她也是会痛的!
雪千曲冷淡的视线看着竺怜雪的眼睛,他刚来北斗学宫的时候,她就围绕着他,他承认幼时确实被她感动过一段时间,但是很快他发现,她和那些因他容貌觊觎他的人没两样,只把他当个物件,而不是当个人。
他们年龄相近,一同在北斗学宫长大,勉强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可不是什么铁律,无非是青梅竹马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这段关系,其实脆弱的轻轻一扯就断。若真有心,对方如何察觉不到呢?
雪千曲扭头看向窗外,已经不想再看她,把幼时那个跟在他身后跑跑跳跳的粉发女孩从记忆中彻底抹去,“我刚才又说了一遍,不要叫我哥哥,我不喜欢,这句话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听了吗?”
一种真正失去他的绝望笼罩着竺怜雪,她沉默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扑簌簌掉,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她……一直都在忽视他的声音……竺怜雪声音悲怆,想最后挽留一次,“雪…千曲……你就半点不念我们幼时的情谊吗?”
雪千曲轻笑一声,她才做了些什么就忙着向他讨要回报了?“你救过我吗?”
什、什么?竺怜雪疑惑,“她救过你吗?要救过你才能得到你的喜欢吗?”原来是救命之恩,她只是没碰到他遇险的时候,不然她也愿意救他的!竺怜雪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些底气,期待地看着雪千曲。
“不是,”雪千曲决定用一种这个蠢货能听懂的方式撕掉她自欺欺人的假面,“我是想说,她救了我许多次,无数次,次数多到我都数不清,但是她从来没有以这一点为筹码,要我喜欢她。你与我情谊才有几分?就要我回报你?你怎么好意思和她比的?”
雪千曲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你与我的情谊我早就还清了,自己去问竺长老,不然以你的资质,如此怠于修炼,如何能在这个年纪到达大星师?”
竺怜雪看着他的背影,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转头看着从背后走出的竺长老,声音颤抖,“奶奶,他说的是真的吗?”
竺长老无奈地看着自己孙女,点点头,“和你星魂彩宁燕极其匹配的彩宁燕伴生髓就是他找来的。”她还记得那个孩子身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