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当真看的是医书?”毛三里有些不信。
“废话!不是医书还能是什么?”殷陵游怒喝,但声音却不大,片刻后又补了一句,“若是不信,就进屋来瞧一瞧!”
“那徒儿进屋了哦。”
毛三里一边说话,一边推了门走进屋。
此时的殷陵游因为长时间对着烛火的缘故,双目已是有些发红,但手中的确正捧着一本医书,看的聚精会神。
“看吧,我都说是在看医书了。”殷陵游白了毛三里一眼。
“可是……”毛三里挠了挠后脑勺,表情尴尬无比,“师父,你书拿倒了……”
殷陵游,“!!!”
将毛三里撵了出去之后,殷陵游从旁边的被窝里将话本重新拿了出来,继续阅读。
别说,这话本写的真不错。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不拖到明日。
比先前他亲眼看到的那些后宫争风吃醋,明刀暗箭还要精彩几分,尤其是看到话本中男主吃瘪时,更是痛快。
渣男,伪君子,丢尽全天下男子的脸面,不配活着!
该虐!
翌日,殷陵游如往常一般和毛三里一起去夏明月院子里头吃早饭。
但众人瞧见殷陵游糊了满脸的灰色药膏时,皆是吓了一跳。
“殷大夫这是怎么了?”夏明月诧异且担忧,“可是脸上受了什么伤?”
“昨晚钻研一本古医书,其中记载了一个适合女子所用的美容养颜的方子,我瞧着有些新奇,便制了出来试一试,大约是这方子不大对,脸上起了许多的红疹,便涂了些消炎止痒的膏药。”
殷陵游一本正经地解释,更道,“这红疹来的又急又凶,估摸着还得再涂上两日才能好。”
两日的时间,他的黑眼圈大约也就彻底下去了。
“原来如此。”夏明月点头,“不过既是如此的话,殷大夫大约是得忌口了,今日羊肉和河虾极为新鲜,我正想着晌午做羊肉烩面,晚上做鲜虾小馄饨来吃,殷大夫是不是都不能吃?”
羊肉和虾皆是发物,对于伤口愈合皆是不利,红疹也算的上脸上的细小伤口,需得注意为好。
羊肉烩面,鲜虾小馄饨!
殷陵游一想到这两样吃食,便觉得口中唾液激增,也顾不得其他,只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能吃,能吃的。”
“不但能吃,还能再来点葱爆羊肉,烤羊排,羊肉汤啥的,都可以的!”
殷陵游话说的肯定,夏明月却是满脸狐疑。
因考虑到殷陵游素日便是个十足的吃货,这会儿很有可能根本不在意脸上的红疹,在做晌午饭时,旁人吃的都是羊肉烩面,夏明月特地给他做上了一份素烩面。
也不敢用羊肉汤,只用了鸡架子和猪骨熬煮成的汤,配上豆腐丝,鹌鹑蛋等做的清淡可口的素烩面。
而晚上的小馄饨,夏明月给殷陵游准备的也是大葱猪肉的小馄饨,不曾加了虾仁。
虽然即便没有羊肉,没有虾,因饭食皆是出自夏明月的手,也是格外的清淡美味,好吃无比,但瞧着旁人在那大快朵颐,殷陵游的泪水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都是熬夜看了话本,玩物丧志的,为何只有他这般可怜?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最终还是达成了……
翌日,赵三林登门。
“早就知道夏娘子从长洲府城回来,奈何忙的脚打后脑勺,一直不得空,今日才来看望夏娘子。”
赵三林满脸惭愧,急忙将带来的东西从牛车上往下搬,“新晒的粉条,父亲让我专门给夏娘子送来一些,我还一并带来了许多红薯芡,夏娘子素日做菜煮汤的,大约用的上。”
送给夏娘子的粉条跟外头卖的那种直接保持晾晒形状的粉条不同,而是剪成了长短合适的段儿,外头拿纸圈环住封好,看起来十分整齐。
红薯芡保持着晒好后取下来时一块一块的模样,放在罐子里头,用的时候,直接用水融了或者擀碎成粉,皆是十分方便。
“劳烦赵里正和赵大哥惦记。”夏明月对于赵三林送来的东西没有推辞,道了谢后让人往里搬,却也道,“都不是外人,不必将粉条做的这般精细。”
晾晒好的粉条因为挂在竹竿上受重力影响的缘故,会形成倒着的U型,虽然不大好看,显得有些粗糙,但不耽误吃。
“这也是父亲的主意。”赵三林嘿嘿笑了笑,“现如今粉条往外卖的多,连府城那边也从我们赵家庄进货,父亲说将粉条包的精细一点,也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现如今已是有一些商号从我们这里进货往旁的地方运,这样的粉条好堆放运输,剪下来的零碎也都没浪费,我们自己村子里头的人分上一分,或者低价往外卖,都不浪费。”
“赵里正这法子好。”夏明月颇为认同。
有极具头脑的人主持大局,不愁这生意做不好,做不长久呢。
赵三林嘿嘿笑了笑。
旁的不说,自家老爹这脑袋瓜子属实是好使的很。
只可惜,自己没有遗传到……
又说了一阵子的话,夏明月得知现如今赵记粉条铺子生意极好,各处都无任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