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清心疼地抚摸他的脸,艰难地开口,“越哥哥……我就……就是君晚宁。”
君晚宁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君晚清,你真是太可悲了,骗了其他人也就算了,你怎么连自己都骗?”
“难不成那张脸你已经用习惯,你都开始相信自己就是君晚宁了?”
谭越回头看向君晚宁,她脸上的悲痛让他恍惚。
他的头痛越来越严重,最后松开了君晚清,跌坐在地上,抱着头低吼起来。
众人惊呼。
“陛下!”
“传太医!快传太医!”
君晚清也惊慌地坐在他的身边,不停地喊着越哥哥。
君晚宁脸色冰冷,“谭越,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你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从这场阴谋中摘出去吗?”
谭越吼道:“什么阴谋?!”
君晚宁:“你和君晚清联手,密谋造反!侵占君家江山,你为帝,她为后!”
谭越震惊地看着她,想要辩驳些什么,却痛得说不出话。
很快,太医就过来了。
太医为其把脉之后,脸色大惊。
他拿出银针,要为谭越施针,却被君晚清挡住。
“你做什么?越哥哥没事!你不要碰越哥哥!”
一旦倾心蛊离体,谭越不受蛊虫控制,就不爱她了,她不能让太医为谭越医治。
展扬冷着脸,一脚将其踹飞,“滚!”
他要一剑杀了君晚清,却被谭越制止,“别!先别杀她!”
君晚宁冷笑,看吧,即便真相大白,君晚清无可辩驳,他还是会维护君晚清。
他们多相爱啊,当年的她就像个笑话。
太医二话不说,赶紧给谭越施针。
没过多久,谭越便捂着自己的胸口,呕出一大口血来。
“陛下!”展扬赶紧扶住他。
长公主指着地上那滩血中,一个蠕动的东西,惊呼:“那是什么?!”
太医赶紧点了一个火折子,将血中蠕动的蛊虫给烧了。
蛊虫烧焦,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太医急切道:“倾心蛊!陛下!你的体内怎么会有倾心蛊?”
长公主忙问:“何为倾心蛊?”
太医解释道:“倾心蛊是一种蛊惑人心的蛊虫,分为子蛊和母蛊两种。”
“被种下子蛊的人,会对体内有母蛊的人无条件的信任,爱恋,一旦对其产生怀疑,或者对旁人产生爱恋,关乎情爱的好奇和信任,蛊虫就会发作,出现头痛和眩晕之症。”
就在这时,君晚清也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她所吐出的血里,也有一只蠕动的虫子。
太医立即上前查看,立即惊呼:“是母蛊!母蛊在你的体内!你就是下蛊之人!”
众人一片哗然。
“妖女!给陛下下蛊的妖女!”
“简直是太恶毒了!”
礼部尚书痛心疾首,“陛下这是被妖女蒙骗了啊!若不是这个妖女,陛下怎会拒绝充裕后宫!”
“竟敢给陛下下蛊!简直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君晚宁在这一刻变得恍惚,原来,谭越竟也是受害者吗?他竟然也被君晚清骗了吗?
君晚清变成她的样子待在谭越的身边,靠着蛊虫来维系谭越对她的爱。
难道谭越爱的人一直是她?
不!这怎么可能?谭越辜负了她啊!是谭越辜负了她!
就算谭越是被骗了,那又怎么样?他造反是真,杀了她的至亲是真!
可是,既然爱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好想上去问一问谭越,既然爱的人一直都是她,为何要那样伤害她。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是沈梦瑶,她没有立场。
君晚宁已经不在了,她从这个世上永远地消失了。
谭越吐出蛊虫之后,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
他再次看向君晚清,眼中便只剩下了仇恨,无尽的仇恨。
他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君晚清的面前,揪起她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宁儿在哪?!”
君晚清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爱恋,突然意识到,谭越对她的那些宠爱,那些维护,全部都是因为蛊虫。
她曾经渴望过,期待过。
越哥哥这般宠爱她,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在点点滴滴的相处中,越哥哥爱上了真正的她,而不是君晚宁的这张脸。
如今看来,不是的,他爱的一直都是君晚宁。
他从未爱过真实的她,哪怕是一瞬间。
她突然笑了,笑得疯癫。
“假的,都是假的……”
“你的爱全是假的!”
“你说爱我全是假的!”
谭越怒吼:“毒妇,朕问你!宁儿她在哪里?你把宁儿藏到哪里去了?”
君晚清看了君晚宁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她已经死了。”
她知道,君晚宁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君晚宁,否则就不会声称她和沈梦瑶师出同门了。
君晚宁已经放弃了自己从前的身份,她要余生都做沈梦瑶。
既然如此,那她也要谭越尝一尝失去爱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