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眼中噙着泪,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不,王爷,臣妾不走,臣妾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她要害臣妾。”
谭煜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你不必在这儿等着,待案子有了结果,本王亲自去告诉你。”
云舒还是摇头,坚持道:“若真是她要害臣妾,臣妾想问问她,为何要害我。”
她要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倒霉,被王爷厌弃。
她要看着这个女人从人人称赞的神医,变成心狠手辣的毒妇,不仅害死了她的孩子,还要取她的性命。
谭煜轻轻瞟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是耐心已经耗尽。
“那你给本王安静点。”
云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轻轻应了声:“臣妾知道了。”
她想要谭煜心疼她,对她感到愧疚,但也知道,谭煜对她的耐心并不多,她做事得有个度。
君晚宁缓步走上前,跪在谭煜和萧清河跟前的男人突然激动地叫喊起来,“瑞王殿下,萧大人!就是她!是她指使小人放火!”
“不!是她胁迫小人,逼小人这么干的!”
男人是个粗壮的年轻汉子,看上去老实憨厚,指控君晚宁的时候,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萧清河板着脸呵斥道:“放肆!王爷还没问你话,轮得到你开口吗?!”
男人忙磕了好几个响头,“王爷恕罪!萧大人恕罪!”
他没再说话,但他喊冤的那两句已经让围观的百姓浮想联翩了。
“什么?还是被胁迫的?这女人用什么手段胁迫他的?”
“这么壮的大老爷们儿,能受她一个弱女子胁迫?”
“你是不是傻啊?你不知道这女人会医术吗,万一她给他下了什么毒呢?”
“对啊,给他下毒,威胁他去害咱们侧妃,事成才给他解药。”
“肯定就是这样。”
“好了好了,咱们先别说话了,听听她要怎么狡辩。”
萧清河转身对谭煜道:“王爷,咱们可以开始了。”
谭煜淡淡道:“开始吧。”
萧清河咬咬牙,无奈开口:“将嫌犯沈氏带上前来。”
君晚宁心中忍不住嗤笑,嫌犯沈氏?她如今真是越活越可笑了,先是从公主变成亡国公主。
死后再变成镇国大将军之女,平阳侯夫人。
一场瘟疫后,她变成了琉云夫人。
近日新得一个反贼之妻的头衔也就罢了,如今竟是直接变成了嫌犯。
她愣神的瞬间,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大人传你话呢,还不快过去!”
君晚宁被吓了一跳,回头狠狠瞪了那催促她的官兵一眼,那名官兵刚立起来的威风瞬间就湮灭了,支支吾吾道:“王……王爷和大人……都还等着你呢。”
君晚宁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走了上去。
她看了眼身边跪得老老实实的男人,扬起下巴,慢悠悠地问:“萧大人,我也要跪吗?”
谭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很快就想起他白天似乎刚和这个女人演过一场吵架的戏码,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才对。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唇边掩住了自己的笑意,但这一幕还是被身边的云舒看得一清二楚。
谭煜此刻这宠溺的眼神,她在多年前也曾看到过。
那时候,谭煜日日都去听她弹琵琶,她使小性子的时候,谭煜就是这么看她的。
她紧咬牙关,摆在膝盖上的那双白玉般无瑕的手,攒紧了帕子,将裙摆揉出一片褶皱。
再转头,去看君晚宁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萧清河清咳了两声,脸色有些尴尬:“不必。”
云舒立即质问道:“萧大人,她和此人同为嫌犯,为何一个要跪,一个不用跪?”
“大人此举,是否有失公允?”
君晚宁淡淡道:“自是因为,我身份比他更加贵重,他不配让我跪。”
萧清河听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却又找不到什么能够反驳的话。
谭煜嘴角没什么弧度,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浅笑,他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君晚宁,没有说话。
云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
她不悦道:“琉云夫人,你身份再高贵,今日在王爷和萧大人面前也只是个嫌犯!既是嫌犯,就没有不跪的道理!”
李二混在人群中,煽动这些下人,“云侧妃说得有理,她身份再贵重,那也是嫌犯。”
“既是嫌犯,就应该按规矩来,见官得跪!”
“对,要跪!”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琉云夫人,她就是个嫌犯罢了!”
君晚宁冷声道:“我的一品夫人乃是陛下亲封,是谁要褫夺我的封号?”
谭越给的封号,本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但是这些人要她跪萧清河,恕她这膝盖弯不下去,最方便的就是拿身份说事了。
张三听到君晚宁的话,对她的来头有了概念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抬头去找李二的身影,对上他的目光后,冲他好一通挤眉弄眼,李二却摸摸鼻子,扭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张三这下慌了,不是说她就是个大夫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