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盈见谭煜来了,忙解释道:“王爷,云侧妃追问孩子的事情,下官……”
谭煜没有听下去,抬手示意她无需多言,他看向春月,问:“这是怎么了?”
春月手上端着刚熬出来的药,急道:“王爷,侧妃她不肯喝药,您快劝劝她吧。”
云舒激动道:“我的孩子已经没了!喝药有什么用!”
她泪流不止,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王爷,臣妾这么多年都无所出,好不容易才怀上一个!竟就这么没了!”
谭煜上前坐在床边,抱住她的肩,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们还年轻,日后我们还多得是机会。”
“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就再要一个。”
云舒拼命摇头,激动道:“不会了,不会再有了!”
“王爷,这是臣妾最后的机会,臣妾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谭煜下意识看了楚盈盈一眼,楚盈盈忙道:“云侧妃多虑了!只要您好好调养身子,假以时日,还是有生育的可能的!”
谭煜似乎并不在意她多不多嘴,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下官告退。”楚盈盈忙埋头行礼,提着药箱离开了。
云舒在谭煜怀中泣不成声,“王爷,臣妾再也不能为您诞育子嗣了,臣妾的心好痛。”
谭煜严肃道:“胡说,会有的。”
云舒拼命摇头,“不!不会,不会再有了!”
谭煜安抚道:“本王听说,楚医士来岳州之后,便一直在跟着琉云夫人精进医术。”
“她的医术是得琉云夫人亲口承认的,她说你会有,你就会有。”
“春月,把药拿来,本王亲自喂你。”
听到谭煜提到‘琉云夫人’四个字,云舒身体一僵,“王爷,您的意思是说,楚医士是琉云夫人的人?”
春月急道:“王爷,求您别在侧妃面前提琉云夫人了!”
谭煜面露不解,云舒突然激动地打翻了谭煜手中的药碗,整个人都在发抖,神色无比的恐惧。
“不!我不喝!”
“她给的药不能喝!她想要臣妾死!”
“臣妾就是因为喝了她开的药才失去这个孩子的!”
她缩在谭煜怀里颤抖,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谭煜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舒却是像听不见问话一般,口中一直重复着:“不能喝,我不能喝,会死的,她想要臣妾死!”
谭煜看向春月,神色严肃:“春月,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月心中一惊,支支吾吾解释道:“当初赈灾队抵达滁州之时,侧妃身子不适,奴婢去请琉云夫人为侧妃诊过脉……”
谭煜蹙眉道:“她身子不适?为何不来报与本王?”
春月表情复杂,“奴婢去报过的……”
谭煜愣了一下,想起来似乎确有此事,“本王事务繁忙,未能亲自过问这些琐事。”
云舒心底泛起冷意,琐事?对他而言,她的事情竟是琐事?
“琉云夫人给她诊过脉之后呢?”
春月继续道:“琉云夫人诊出侧妃身怀有孕,只因寒症染身,孩子很难保下来。”
“侧妃好不容易怀上王爷的孩子,不愿就这么放弃,于是向琉云夫人求来了安胎的良方。”
“侧妃每日都按照琉云夫人的叮嘱喝药,刚开始还并无不妥,只是日子久了,孩子月份大起来之后,那方子便……”
谭煜蹙眉:“便怎么了?”
他怀中的云舒听到春月的描述,泪如泉涌,“疼,王爷,臣妾好疼。”
春月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解释道:“孩子月份大起来之后,侧妃每次喝完药便会疼痛难忍,就如同今日一般。”
“想必就是因为这个,侧妃对琉云夫人有些误会。”
云舒激动地反驳道:“不是误会!她就是故意的!”
“她对臣妾当初在王府刁难过她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要报复臣妾,报复臣妾的孩儿!”
谭煜皱紧了眉头,“你胡说什么?”
云舒大声激动道:“我没有胡说!”
下一秒,她脸上的激动却是荡然无存,一脸自责,“对,琉云夫人那么好的人,一定是我误会了她,我真该死。”
她看到地上那被打翻的药碗,忙道:“春月,你快去重新给我煎一碗来,我要喝药。”
春月愣住了,不仅是她,谭煜也是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春月,还不快去?楚医士是跟随琉云夫人的人,她给的方子是不会错的。”
“好,奴婢这就去。”春月反应过来后,便立即匆匆离开了。
云舒长舒了一口气,察觉到谭煜的视线后,她疑惑道:“王爷,您为何这般看着臣妾?”
谭煜摇摇头,淡淡道:“没什么。”
云舒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对了王爷!臣妾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臣妾有身孕了!”
谭煜面露惊讶,“你说什么?”
云舒见他表情惊讶,忍不住噗嗤一笑,“王爷可是高兴傻了?”
她拉着谭煜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