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还是不放心,“那您也别放袖子里啊!快拿出来,让成季帮您收着!”
成季瞪眼,其实他也挺怕那虫子的。
君晚宁见秀儿那么担心,便由着她去了,将瓶子扔给了成季。
成季生怕瓶子摔碎了,赶紧双手接住,表情跟抓了把炭火似的。
君晚宁看向狄菁道:“正如方才那位太医所言,此蛊不用时细如毛发,极难被人察觉。”
“大家自然都注意不到她是如何下毒的。”
她转身朝身后的大理寺官员行礼,道:“此人擅毒术,且下手阴险狠辣。”
“还请诸位大人在抓捕此人时,尽量避免近距离接触。”
众官员皆是回礼一揖,“多谢琉云夫人提醒。”
狄菁:“琉云夫人是否有空?关于此案,末将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君晚宁也学她装模作样起来,露出温婉笑意:“狄小将军但说无妨。”
狄菁做出引路的姿势,“这边请。”
君晚宁一路跟着她,走到路边一处茶摊落座。
因狄菁身上穿着禁军铠甲,周围的百姓都不敢靠近,茶摊便只剩她们两个客人。
小二小心翼翼地给二人上了茶,便主动退避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关于抓捕鬼夫人的事宜,狄菁又问:“你方才可是去了瑞王府?”
君晚宁诧异道:“你莫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细作,为何对我的行踪如此熟悉?”
狄菁揶揄道:“何须这么麻烦?萧世子的壮举可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你昨日都干了些什么,稍微打听一下便知。”
“你去瑞王府定是为了看他府上染了瘟疫的人,既是为了这个,便不会只去一次。”
“方才提着药箱过来,自然是从瑞王府来的。”
说到这里,君晚宁抬头恰好看到鼻青脸肿的萧清河。
对方也在看她,只是目光接触的瞬间,他就扭头走了。
狄菁嘴角勾起浅笑,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君晚宁白她一眼:“你很闲?谭越交给你的事都干完了?还有功夫打听这些无聊的事情。”
狄菁:“我有什么可忙的,把兵点完就没事了。”
“倒是你,听说岳州的瘟疫异变了,你准备得如何?”
谢辰骁内力深厚,表面在跟成季交谈,实则于数丈之外静心听着二人的对话。
茶摊上再无其他客人,两人对话的环境十分安静,因而他偷听起来并不费劲。
他还记得几个月前,他带沈梦瑶回门那日,恰逢狄菁回京。
那日狄菁连沈梦瑶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可见两人没什么交情,甚至都没多少交际。
狄菁回京待了这么久,也不见她们有多少来往。
谢辰骁不解,为何两人私下对话,仿佛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君晚宁一听狄菁连瘟疫发生异变的事情都知道了,不禁瞪眼。
“还说你没在我身边安插细作,我昨日夜里才确定的事,你今日一早便知道了。”
狄菁大呼冤枉:“瑞王昨日夜里进宫禀报了此事,他去的时候我正和谭越议事,恰巧听到而已。”
君晚宁惊讶道:“他既知道岳州瘟疫情况有变,我从前研究出来的方子已经应付不了岳州的情况,为何还派我去主理赈疫?还把时间订得如此仓促?”
狄菁:“因为瑞王在谭越面前一口认定你能破解困局,我亦是如此,就差拿性命做担保了。”
君晚宁皱眉道:“你害我?”
话虽如此,其实她心底是很感激二人的信任的。
而对于谭煜的信任,她则是惊讶更胜感激。
毕竟在她用上沈梦瑶的身份后,谭煜只和她见过三次。
但不论如何,这对她要做的事情而言,是好事。
狄菁:“所以我话都说出去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君晚宁挑了挑眉:“你说呢?”
狄菁轻哼了一声,知道她心里有数了,便不再多问。
而是道:“走之前,你要不要去见他一面?”
君晚宁知道她说的是君晚承,眼神和语气都变的温柔了许多。
“我整日待在平阳侯府,不好支开身边的人,一直找不到机会去见他。”
“如今有机会避开平阳侯府的人离京,自然是要去见他的。”
狄菁点头,“到时候我来安排。”
君晚宁又问:“他现在如何了?”
谢辰骁心中‘咯噔’一下。
她们说的人是谁?
究竟是什么人,需要她支开平阳侯府的人才能相见?
她与玉萧儿的对话犹在耳边。
——“我与谢辰骁是婚约促成的姻缘,相处这么久,我们都不算真正的了解彼此,谈何爱惜?”
——“若是可以,我也想和许多人一样,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她们所说,是沈梦瑶口中那‘心爱之人’吗?
谢辰骁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心中紧张又酸涩。
成季见他脸色有异,问道:“侯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狄菁笑着安抚道:“他如今很好,用了你送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