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子,求您帮忙评评理!沈梦瑶想入府送贺礼,却没有帖子。我好心带她入府,她竟莫名其妙突然动手打人!”
程娇月红着眼向萧清河哭诉,娇弱的身子也悄然向他倾斜,恨不得直接倒在他怀里就好。
萧清河淡淡看了程娇月一眼,只觉矫揉造作,心中亦是不喜。
他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闺阁女子之间的矛盾如何是他一时就能扯得清的?
他才不管两人因何争执,总之沈梦瑶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沈梦瑶,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君晚宁垂下眼睑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终于想起,沈梦瑶曾纠缠过的此人。
真是眼光堪忧。
她淡淡道:“萧世子,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本夫人说三道四?”
且不论二人非亲非故,他一个还未袭爵的世子,理该尊称她一声“夫人”。
对她直呼其名也就罢了,竟还如此无礼,真当她是那个为他晕头转向的沈梦瑶吗?
笑话!
萧清河和他身旁的小厮,以及程娇月都是一愣。
沈梦瑶这副冷淡疏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喜欢萧清河喜欢得紧吗?就算是后来移情别恋了,心中至少还是有萧清河的一席之地吧?
对眼前状况最不适应的人便是萧清河了。
旁人只知沈梦瑶曾对他用情至深,非他不可。
只有他这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没有尊严的纠缠。
想起沈梦瑶那痴迷的眼神,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沈梦瑶如今对他的态度,没有半分求而不得的遗憾和怨怼,竟像是从前种种从未发生,从未与他相识。
此时一辆马车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下,高挑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举手投足皆是贵气。
冷清的声音传来:“夫人说得极是。”
“萧世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本侯的夫人说三道四?”
谢辰骁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不仅仅是因为这位平阳侯多年深居简出,从不参加这样的宴会。
更是因为,他冷清的面容透着优雅和贵气,解下白绫后露出一双明眸惊艳了众人。
君晚宁的惊讶倒不在此,算着日子,谢辰骁的确是该复明了。
她惊讶的是,谢辰骁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来参加长公主府的满月宴了?
程娇月瞪大眼睛惊呼:“谢辰骁!你眼睛不是瞎了吗?”
眼前这面若冠玉的男子,一双端凤眼眸中带光,流而不动,眼尾微微上翘,慵懒中透着优雅。
风姿竟胜过她身旁的萧清河!
这就是传闻中身患眼疾,整日坐在轮椅上闭门不出,只知道打杀下人的暴躁侯爷谢辰骁?
开什么玩笑?
秀儿不悦道:“程大小姐,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转头看向君晚宁,眼睛亮晶晶的:“夫人,您真厉害!侯爷的眼睛真的被您治好了!”
萧清河还未从沈梦瑶嫁给平阳侯的惊讶中走出来,又被这丫鬟的话给震惊了。
平阳侯的眼疾,是沈梦瑶治好的?
他不过离京半年,沈梦瑶身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程娇月替他将心中疑惑喊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沈梦瑶这个废物哪会什么医术?”
这回谢辰骁没让君晚宁亲自动手,蛇信一般的鞭子以闪电之迅速冲向程娇月的腰,接着,便是程娇月的一声惊呼:“小姐!”
程娇月被甩出四五米远,躺在地上,狼狈至极。
从始至终,谢辰骁的目光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君晚宁只轻轻瞟了一眼程娇月的惨状,眉峰轻轻一挑,没有说话,看向谢辰骁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猜不透。
萧清河在一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也觉得程娇月太过口无遮拦,是有些欠教训。
可这位平阳侯下手也太重了!
成季鄙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程娇月,冲君晚宁和秀儿主仆二人笑呵呵道:“是啊!真是多亏了夫人!侯爷昨日便大好了!本想今早亲自去告诉您这个好消息,只是您走得太快,侯爷没来得及说。”
谢辰骁回头狠狠瞪了成季一眼,低喝:“多嘴!”
君晚宁察觉到他脸上那丝微不可察的窘迫和害羞,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微笑。
谢辰骁看得一怔,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语气低沉道:
“昨日晌午后便能看清了,听下人说你在小憩,就没去打扰你。”
程娇月被丫鬟扶起来,捂着胸口大喘气。
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说谢辰骁娶沈梦瑶是被逼的吗?不是说沈梦瑶在平阳侯府过得不好,整天要死要活闹自尽吗?
谢辰骁对待沈梦瑶这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进去传话的府卫也回来了,毕恭毕敬地向君晚宁行了一礼,道:“平阳侯夫人,长公主有请。”
程娇月差点脱口就要骂:长公主有毛病吧?请她进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