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照例是阖宫觐见皇后的日子,皇上也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环抱着周六福而来,周六福的五官与皇上如出一辙,初次见到周六福的皇后娘娘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周六福道:“这就是皇上与骊嫔所生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简直和皇上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淡着眸子瞅了襄嫔一眼,夏如春压着爆笑的表情低下头去,襄嫔怒着眸子瞪了夏如春一眼,隐忍着不敢发作。
皇上说此事也并非有意隐瞒,而是当初骊嫔怀上孩子之时正值宫内大肆流行瘟疫,为了避免孩子感染瘟疫,便将尚在怀孕期的安陵容送至了清河王的宫中,由舒太妃精心照顾,才得以顺利产下孩子,之后由于舒太妃对孩子爱不释手,孩子一离开舒太妃的怀抱就哭闹不已,便将孩子留在了羽沙宫,直至现在舒太妃年事已高,身子骨虚弱,而加上带周六福,凡事亲力亲为,落下了腿脚疼痛的毛病,皇上便叫夏刈等人将周六福接回了宫中,以后就放在宜宁宫交由骊嫔抚养。
皇上将孩子递交到皇后的手中道:“皇后,来瞅仔细了,这个孩子不认生,抱抱,以后宫里的孩子都认皇后做干娘,皇后定会加以照顾,若是哪家的孩子少了一根头发,破了一件衣裳,那都就来找皇后,皇后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皇后正襟危坐,眉目低垂,双手合十,手捻佛珠,不疾不徐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嫔妾定当承担起这个责任,既然惠嫔、莞嫔和骊嫔都是在各自的宫中抚养孩子们的,那嫔妾建议各位有精力的嫔妃从阿哥所领回自己的孩子,悉心加以照料。若哪个阿哥和公主缺了一根头发都要找回本宫,那不如你们就每日来这景仁宫里请安的时候,各自都带上孩子,让剪秋每日察看孩子的头发吧!”
敬嫔道:“皇后娘娘不辞劳苦,还要掌管着六宫,如果这般细致入微的小事情也要皇后娘娘亲自执行的话,想必不用多久,这身子骨就吃不消了,嫔妾建议,已经在阿哥所的就让阿哥所带着吧,像惠嫔,莞嫔,骊嫔有精力的自己带着就带着,若是没有精力,也可以送去阿哥所的,皇后娘娘的宫里还有一个弘晖要照顾呢。”
这一句话说到皇后的心坎上了,皇后笑眯眯地瞅了敬嫔一眼,道:“本宫还好,累点也不怕,只要大家过得顺心,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齐妃与襄嫔不屑地对视了一下,齐妃道:“嫔妾觉得敬嫔说的有道理。”
襄嫔面无表情道:“嫔妾觉得都无所谓,反正嫔妾不劳累!这生孩子的人和带孩子的人都不是嫔妾,无所谓啦!”
齐妃捅了捅襄嫔的肩膀低声道:“襄嫔,你小心点说话,这皇上还在上头看着呢!”
也不知道齐妃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附在襄嫔耳边窃窃私语的这话,却是清晰得让众人都听见了。
夏如春又是憨态毕露,呼呼呼地笑出了声,一堆女人顿时哗声四起,闹腾成一片,哪里还顾忌得了皇上在场,皇上摇了摇头,抱着周六福出去了,临走时,吩咐安陵容早会结束后去养心殿领回孩子。
待安陵容会毕后去养心殿领孩子,皇上却是叫苏培盛关紧殿门,吩咐夏刈与苏培盛以及秦三月,三个人在养心殿内照看孩子,而皇上带着安陵容去了炼丹房。
从那扇熟悉、温暖的大门进去之后,里面采用了物理技术降温,殿后面布满了大量的冰块,让整个炼丹房的温度降了下来,久不露面的三省真人又回到了炼丹房,手拿着蒙文秘籍,有模有样地在研究药理,将不同的药材逐一扔进火炉中。
不知为何,安陵容一见到三省真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三省手上的那本蒙文秘籍,为了破解它,多少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可是最后她没有料到,这是本假秘籍,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杰作,只不过是为了将矛头指向准噶尔汗国。
安陵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随皇上进入炼丹阁检查各道工序,检查炼药的进度,是否有新的发现,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依然进展不明显,好在皇上的注意力被准噶尔汗国的这场战役所吸引,也没有过多的去催促药师们。
走到炼丹房的最后,突然最后一个鼎炉里的药草噼里啪啦地爆炸开来,皇上痴痴地望着鼎炉,眉毛挑了挑含笑道:“骊嫔,你相信么?定是有好事要发生了!”
安陵容会心地一笑:“嫔妾先祝皇上旗开得胜!”
皇上揽过她的肩膀道:“知我者,骊嫔也,走,快回养心殿去,朕的心一直猛跳,刚开鼎炉内爆炸声边边,定是打了胜仗了。”
两人到达养心殿后,皇上的案台中央就放着一份新到的折子,皇上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翻开了折子道:“骊嫔,果真是打了胜了仗了,呵呵呵。”
安陵容恭维道:“皇上,还真是料事如神呢!快和嫔妾说说。”
皇上精神振奋,欢欣万分道:“策零的后方被攻破了......肖莱带一千人马轰炸了策零的后方。”
安陵容的脑袋却是嗡嗡几声,短暂失聪过后几秒钟,方才反应过来,那拾三公主还安全吗?她本想开口问皇上,可是看皇上高兴的模样,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哪里还会在乎拾三的安危。
安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