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老先生道,引得端妃的神思一动。
“老姜生刺,我也得将你的刺一个个拔下来!”端妃沉吟道,思索良久,终于又下一枚白子。
“看看,我的手中仅只剩下了一枚子了,这枚定是遗腹子!”老先生摇头叹气道,一不小心,“败”局已定!
老先生幽默的一番言论,逗得安比槐呵呵呵地直笑道:“老先生,虽败犹荣啊!”
就着月色与夏刈及秦三月的掩护,安陵容与端妃同乘坐一辆马车,驱车回到了皇宫内。
安陵容先送端妃回慈宁宫,端妃却是抱着周六福不肯撒手,说在慈宁宫再坐坐,晚些再回去,安陵容便应允了。
“吉祥,秦三月,将孩子带至一旁玩耍吧,本宫有话要同骊嫔单独说说。”端妃娘娘道。
“骊嫔,你当真是好运气,你给你父亲母亲买下的那个院落,原主人,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端妃娘娘,院落是秦三月的父亲帮忙张罗的,当时有三、四家院子,父亲既然已经辞去官职,只想与娘亲一起安度晚年,所以特意挑了一个边郊的安静地段,说是边郊,可是这两年的发展,又将边郊发展得与城区相差不大了。那名老先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听他说有两个女儿。”
“呵呵,教书老先生,骊嫔呀,你当真是厉害哪,教书老先生是有两个女儿,他却是从来不对外说出她女儿的名字与身世,对么!”
“这一听娘娘提起,我方才想起,当真是这般回事,无论见他几次,话题有多深入,可是每次一到这个话题再往深一点,他便嘎然而止了。”
端妃莞尔一笑道:“我今天留你下来,是想和你聊聊家事,你对我坦诚,彼此知根知底方才好,我的父亲为虎贲将军齐敷,开国元勋齐不迟之后,我出自武将世家,我最擅长的是琵琶,虽与纯元皇后相比,还差点火候,可是用皇上的话说,是深得纯元皇上的真传,这就是本宫不想争宠的原因,换个角度说,无需争宠,本宫也能安然度日。”
安陵容牵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有这样的背景,娘娘自然是不用争宠的,可是娘娘这样的背景若是不争宠,却只能自保,我还期望着娘娘在宫内能扶持着我上位呢!娘娘若不对此深厚背景加以利用,那这么好的家世背景又有何用呢?我可是深入泥潭了,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安陵容用了激将法,她重生而来,自然知道端妃出自武将世家,可是不想看她当个闷葫芦。
她还知道端妃弹得一手好琵琶,不止深得纯元皇后的真传,更是深得皇上的喜欢,可是端妃都不弹琵琶了,也避见皇上,这两个人之间的情谊靠什么维持哦!靠想象么!
安陵容无声地叹了口气道:“娘娘,我当初是瘟疫时期怀上了孩子,为了保险起见,将他养在宫外,可是现在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居然走漏了风声,宫里派出了锦衣卫刺杀周六福呢!端妃娘娘,您替我想想法子!皇上说娘娘性情稳重,端庄冷静,十分能忍,我也知道娘娘与世无争,可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打扰端妃娘娘的清静!”
端妃呵呵一声笑道:“本宫不正在替你想法子了么!瞧把你急得!有本宫替你兜底,你怕什么!这不还有皇上么?这事情呢!十有八九就是皇后派出的爪牙干的好事!多半是听到点风点,抓着点蛛丝马迹,想探虚实的,只不过,这一诈,就把真相给诈出来了!本宫虽然足不出户,可是这宫里头,宫外头的消息都灵通着呢!老实说,本宫也听到了风声,只不过不确定是宫中哪个嫔妃的孩子,没有料到居然是你和皇上的孩子,知道的时候,也替骊嫔感到开心。”
安陵容点了点头,有什么好法子,她盼着端妃快点说。
端妃倒是寡淡的性子,不徐不急地道:“你家在京城的那个院子买的好,地段好,风水好,更重要的是卖主好!这个卖主其实大有来历,他叫伍述,是先帝的身边人,是国师,这个你没有料想到吧!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个你就甭问了,总之,这宫里宫外头的消息我是最灵通的。”
安陵容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端妃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道:“伍述,先帝的国师,江苏人,中进士,曾任两湖提学佥事,后为巡抚,被先帝重用,为国师。虽然年事已高,在京城隐姓埋名之人大有人在,不问朝事,一生博学,但凡有求于他,定要同他对诗词,对工整了,他满意了,才会同意替人办事。本宫的父亲与他有些交情,所以本宫若是有求于他,他必鼎力相助。”
安陵容露出一丝甜笑道:“端妃娘娘,您快说!这世上还真有这等的好事!”
端妃笑了一笑道:“若是这件事情处理好了,那我欠你的人情可就还清了呵!”
安陵容故作不解道:“索来都只有我给娘娘添麻烦,娘娘可从未欠过我的人情。”
端妃接口道:“昨日与伍老先生一道下棋,他甚是激动,碍于身份不便公开,我便以你孩子之事作试探,伍老先生的朋友遍布江湖,可惜他同本宫一样,不喜欢被人打扰清静,可是他暗示了本宫。”
安陵容眼中光芒顿现:“娘娘,他是如何暗示的?”
端妃娘娘缓缓地道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