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欢笑声,流朱正巧拿着个竹篮准备将院子里晒的笋干收进屋子里去,安陵容带着秦三月瞅着流朱,她停住脚步,等流朱收了东西一转身就能见到她俩的。
果真,流朱拎着竹篮转身来,从虚开的门缝里瞧了一眼,便端着笑容前来开了门,安陵容的一只脚已踏入宫门,不料却被流朱挡在宫门外面,流朱面带着微笑道:“骊嫔娘娘,不好意思,咱家小主暗地里明确地吩咐过奴婢了,以后骊嫔娘娘来了,不能走正门,如果是有事,秦姐姐可翻墙而入,奴婢便阻止不了。小主的心里头烦闷,她说一瞧见襄嫔就来气,襄嫔宫里的音袖不停地往骊嫔娘娘的宫里送东西,骊嫔娘娘若是拒绝了还好说,可是小主生气,气就气在,说是骊嫔娘娘将襄嫔娘娘送的东西都照单全收了呢!”
秦三月将手中尚且温热的糕点往流朱的篮子里一扔道:“翻墙就不必了,既然流朱的话都说的这个层面上来了,这是我家小主亲手给你们做的糕点,以后,我也会劝我家小主,少劳累,尽是些不必要的事情让我家小主受牵连了。”
安陵容怔然道:“莞姐姐,她当真是这般说的吗?可是我想听她亲口同我说!”
秦三月劝道:“小主,莞嫔当着你的面,定是不会这么说的,流朱也是实话实说的对吧!咱们回宫吧,等哪一天莞嫔娘娘消气了,她自然会再次与小主搭上话的,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三个人在宫门口悄声细语,里面的吵闹声却是停了下来,只听到甄嬛在里面高声询问道:“流朱,你同谁在说话呢?”
流朱低下头道:“骊嫔娘娘,您的糕点真好吃,我舍不得让三月姐姐拿回去,糕点我就替小主收下了,谢谢骊嫔娘娘,快请回吧,我这要进屋了。”
未等安陵容答话,流朱将棠梨宫的宫门缓缓的关上了,秦三月气得脸色黯黑,气鼓鼓的脸上,满身的杀气毕露。
安陵容低喝一声道:“秦三月,你想干什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遇到多么难堪的事情,都不许对莞姐姐和流朱动杀心,记住了吗?浣碧已经嫁去了果郡王府,莞姐姐带入宫的陪嫁丫鬟就只剩下了流朱了。”
秦三月不以为然道:“小主,请恕奴婢不能听小主的话,奴婢只听从小主一个人的命令,可是,凡事涉及到小主的安危,奴婢可不动杀心,可是奴婢手头上的这把剑却不由奴婢把控。”
安陵容轻叹了一口气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只要不动手打架,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好的办法,多动动脑子,现在莞姐姐不再待见我了,以后我们就很难从棠梨宫与骏晖宫里获得消息,这倒是个麻烦,那以后就只得靠你在宫里多走动,多打听消息,我就在养心殿陪着皇上,从皇上的口中套取有用的消息,可是,皇上肯对莞嫔和惠嫔说的事情,未必肯同我讲。”
秦三月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根据以往,皇上透露给莞嫔娘娘的小道消息是最多的,此时她若是关起宫门来,我们能拿到手的消息就少了许多。”
安陵容轻轻拂过衣摆上沾的雨露,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道:现在还没有接回周六福呢!若是时局紧张,内外兼忧,她也得考虑,或许提前将周六福接回宫中抚养,到那时,那不是更令甄嬛与沈眉庄恼怒了么?
现在局势不稳,外面战火连绵,宫内看似平静,一直暗流汹涌,看上去时间还很宽裕,实际上剩下的时间并不多。
不知为何,安陵容的内心焦急,突然萌生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方法:策反流朱,对于棠梨宫的人来说,最能掌握甄嬛信息的人莫过于流朱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最容易策反的也是流朱,崔槿汐是宫中的老人了,皇上派来侍候甄嬛的人,可对于甄嬛来说,未必能将所有的话都能对她和盘托出,至于棠梨宫里的其他宫女和太监,就更不用说了。
流朱与浣碧一同入宫,虽说是以侍候甄嬛初始,可是谁不想为自己挣个好前途,流朱大抵也是想的吧!只是她没有更好的门路,甄嬛已经失去了一个浣碧,她的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贴身侍女,甄嬛也定不会将流朱介绍给皇室权贵,而流朱瞧着一同入宫的浣碧混得风生水起,她心里,就真的平衡么?她甘愿为了甄嬛而付出所有的青春吗?一生一世陪伴在甄嬛的身边直至逐渐老去?
隔日,安陵容唆使着秦三月,说是有重要的东西,叫流朱来宜宁宫里见上一面。
流朱果真来了,安陵容瞧着她一脸纳闷的模样,微微一笑,将她迎了进去,屋里就只剩下自己与流朱两个,面对面地坐着,巧玉上了香茶与糕点零嘴之后,就退了出去。
流朱略为不安道:“骊嫔娘娘,不知今日叫奴婢前来是所为何事?奴婢不能离开太久,是算着这个时间,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回棠梨宫了。”
安陵容微微笑道:“放心吧,流朱,我今日就同你聊几句话,很快,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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