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虽然胆小,可从不觉得自己做事有错,哪怕是从她那漏了口风,她也大有一幅将错就错的说词,她言之凿凿,就算自己不说出去,别人也会说漏消息,例如:夏如春。
安陵容无奈,寻思着昨晚发生的事,不出半日,消息定会传进皇后的耳里,不,确切的说,是不出半日,福贵人怀孕的消息既会传遍整个后宫。
丽嫔离开来,她喝过的香茶尚有余温,安陵容却闻到了一股寒凉的味道,寒意袭来,她忍不住裹紧衣服,又叫巧玉往快熄灭的木碳里添加了一些木碳,木碳是秦三月刚从内务府领来的,燃烧得快,没有一丝余烟,味道也好闻。
“这一胎,福贵人想要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诞下来,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安陵容轻皱眉头,忍不住轻轻叹出一口气,将茶里的香气味吹进了秦三月的眼里。
秦三月坐在对面,刚用一块干净的特用棉质花料仔细地擦干净了剑鞘,将剑鞘搁在桌面上,抹布挂在桌子底下烘干,那布她随身带着,她多少还是有些洁癖和强迫症的。
“小主,别担心福贵人了,皇后自己本身就是制药高手,皇后娘娘如果不想福贵人生下这一胎,福贵人估计会凶多吉少。”秦三月往剑鞘上吹了一口气道。
安陵容的心思一动,询问道:“秦三月,你若是皇后,你会用什么法子坠去福贵人的胎呢?”
秦三月想都没有想道:“皇后早已今非昔比,对待皇上宠爱的嫔妃,或许会暗中使些心思和手段,让人瞧不出法子来,可是对待并不受皇上待见的福贵人,那可就难说了,毕竟,福贵人入宫的时候,皇上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是听从皇后的意思,在名单上随手一指而晋的贵人,福贵人的身孕,皇上若不重视,皇后想坠去孩子,或者夺子去母,都是意料中的事情,不过依奴婢看呢,皇后失了拾三公主,或许想要福贵人的孩子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安陵容点了点头道:“秦三月,你说的有道理。皇后此时若是坠了福贵人的胎去,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或许想留下福贵人的孩子,宁愿搭上福贵人一条性命,这么说来,皇后要制的或许还不止是坠胎药,她或许还会制一种更为毒性的药。而她要制药,所有的药物必须从御药司往外领出去,或者借内务府之手,现任内务府总管是皇上的人,所以没有多大的可能。她可能从御药房,或者从外面购药进来,从宫外购药很容易露出马脚,那她还是会从宫内想法子拿到药。”
秦三月吃惊道:“小主,奴婢现在明白,皇上将小主安排进御药司,原来是要防着还皇后这等后宫嫔妃,滥用药用,残害子嗣,残害下人。”
安陵容越想越心惊道:“没错,皇后若是想拿到药,她不可能自己亲身前往,一定会通过某些人帮她取药,想必从今日开始,我就要盯紧御药司,还叫温实初留意太医院的人,以前安排人盯紧御药房。”
第二日,安陵容刚在御药司安排好人手盯梢,刚一回到宜宁宫,还没坐下来喘口气,秦三月从墙头倒翻了进来,趁着她关宫门的那一瞬间,闪身而入,愣是吓得她心里跳了一下。
安陵容不由自主地问道:“怎么了,秦三月,出事了?”
秦三月脸色铁青,好在入了宜宁宫内,不用遵循主仆之礼,她气呼呼地自顾自在坐了下来,给安陵容倒上了一杯茶,给自己满上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茶杯被她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安陵容的脸色变了,双手不由得紧了又紧道:“说话!”
秦三月长出一口气,三分恼怒道:“昨日晚上小主还说过,皇后定会去御药司领药,制药,奴婢也想着皇后下手定是需要时间准备的,可是消息才传开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皇后就命剪秋下手了。”
安陵容吃惊道:“难不成,皇后的宫里早就备好了坠胎药?等等,或许皇上命人送去的不一定是坠胎药,也可能是滋补的药,如果是皇后想要福贵人腹中的孩子呢?”
秦三月愣了一会儿,很明显,她没有想到这一层,见到剪秋姑姑手中的那碗汤药,她习惯性地与坠胎联想在了一起。
秦三月轻声唉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安陵容去御药司上值的这半天里,剪秋一早就带着绘春提着个膳食盒去了碎玉轩,秦三月一路跟踪,直到碎玉轩的宫门前,剪秋叫了九次,福贵人才叫宫女三伏开门,还是绘春穷凶极恶地拍门怒骂:“皇后娘娘特意关心福贵人的身子,带来了乌鸡参汤,福贵人你再不开门,你就拂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真是不知好歹,对皇后娘娘如此大不敬,奴婢们在宫门外叫了这般久的门,也硬是不开门,这叫奴婢回去要如何交差?快开门,再不开门,江公公可就要拆门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碎玉轩的大门打开了,宫女三伏提心吊胆的去提那膳食盒,却是被绘春一把推倒在地,怒骂她半天才开门,还朝她身上蹬了几脚,出够了气,才进去看望福贵人,三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往里冲,不料江福海一把将她拦在了外面院子里。
这个时候,奴婢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连忙跟了进去,扶住三伏,江福海才没有伤害她。奴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