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真人便破天荒地放左宇先回老家探了亲,然后将左宇先押入京城死牢待审,皇上却说自己政务繁忙,下令免了左宇先的死罪,却是要永远经受牢狱之苦,用了四条粗大的铁链子锁了他手脚,左宇先最远的距离是能达到牢房门之外,拖着链子走到外面来与看守的侍卫喝酒,皇上说这是对他多年以来为国效力的嘉奖,至于为什么要如此作贱他,他自己明白这个中缘由。
安陵容没有亲自去打探左宇先的消息,既然是年羹尧的旧部,又有临阵退缩,还有卖国求荣的嫌疑,虽说是三省率人将他带了回来,与他自己逃出敌营的细节又不相符,皇上不杀他,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自然少不了要折磨他。
可好歹三省跑这一趟,从敌人后方突然袭击,给了策零的队伍一定程度的损伤,扰乱对方军心,为甄珩赢得了先机。
可在皇上苦思良策帮助甄珩对付策零时,后院又起火了,不识时务而又甘愿为了力扶祺嫔上位的瓜尔多鄂敏,在皇后的唆使下,串通敦亲王,为了给甄嬛的父亲甄远道制造障碍,竟然暗中组织人马临阵劫了该送往西部边境甄珩部队的粮草,劫持了不说,还放了一把火,将粮草与押达送粮草之人烧了个一干二净,顺便嫁祸到了甄远道的身上,甄远道想查证,证据却是被销毁得一干二净,死无对证了。
皇上在养心殿内将堆积成山的折子摔了一地,甄嬛在养心殿外哭得梨花带雨的,皇后还不忘记添油加醋:“也难怪皇上会动怒,本宫看了也是意难平,你的哥哥在前线打仗,粮草是何等重要,属下的人却是出了这等差错,委实太大意了。”
安陵容与沈眉庄在一旁瞧着,时至今日,她通过陵柔已经拿到非常灵通的消息了,不知为何,她一想到陵柔,突然就想到了端妃,皇上说过,若说这江湖势力,恐怕宫中之人,没有人能与端妃相比,端妃的背后势力到底有多深,皇上竟然都三缄其口。
这陵柔与端妃之间,是否有联系?
“回皇后娘娘,嫔妾的哥哥在前线为了保护大清江山和百姓,不惜豁出性命,押送粮草之人也并非嫔妾的父亲押送的,这事还请皇上明察,不知为何会怪罪到父亲的头上。”
安陵容听到甄嬛委屈却又极力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方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皇上随意翻开手中的一本奏折扔到甄嬛的面前道:“你自己看看,这些,这些全都是弹劾甄远道的折子,押送粮草之人虽不是甄远道本人,可是这负责粮草的人却是由甄远道一手举荐到朕面前的人,此人仕途开始,便一直跟随着甄远道,你守在宫里,有着六宫协理之权,这些消息难不成都不知晓吗?亦或你是想为甄远道辩解?”
皇后得意地瞅着甄嬛,眼里浮现出一丝痛快。
站在一旁的祺嫔,得意洋洋地,候了一会儿,皇后说自己累了,便由祺嫔搀扶着离去。
甄嬛满眼都是泪,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安陵容上前一步道:“皇上,这事依嫔妾看来,事出蹊跷,莞姐姐平素里与甄大人就是互不传信,甄大人不会将朝政之事透露给莞姐姐,而莞姐姐也从不把宫里的琐碎事情透露给甄大人,这一码归一码,外头的粮草之事,莞姐姐是毫不知情的,请皇上三思。”
皇上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平顺过来一口气,依然十分恼怒:“现在不是朕要针对甄远道,现在是甄远道给朕惹麻烦了,惹了大麻烦,朕现在要如何平定百官的情绪,明天,莞嫔跟着朕去上朝,朕的皇位让你坐一天试试。”
甄嬛哭道:“回皇上,嫔妾不去,九五之尊的皇位,岂能由嫔妾胡来。”
沈眉庄劝道:“皇上请息怒,皇上若将莞嫔置于皇座上,这比让莞嫔去冷宫还要难受。”
皇上冷笑一声道:“你们一个个,莞嫔,你难道不想保全你的父亲吗?朕允许你带帮手,这个骊嫔,惠嫔,你都可以带上一起去,朕允许你们同百官争辩,只要你论赢了,朕便答应放甄远道一马。”
跪倒在地良久的甄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昂起头道:“皇上说话算话,嫔妾明日就跟着皇上去上朝!”
安陵容咬着牙道:“嫔妾也一道去。”
皇上扭过头看着沈眉庄道:“惠嫔,你呢!”
沈眉庄轻声道:“明天嫔妾也去,就算不能参与辩论,嫔妾愿意去给莞嫔增加信心。”
皇上浓眉微屈道:“呵......朕还真没有看出来,原来你们三个这么齐心,若是朕有一天朝你们发难,会不会也一起联合起来对付朕?”
甄嬛轻轻抬起眉眼,呛声道:“皇上对待嫔妾这般用心良苦,定是不会以怨报恩的。”
然后,甄嬛轻轻地福了福,扭转身子出去了。
安陵容微微福了福道:“皇上,嫔妾先行告退。”
沈眉庄也紧随在她们的后面,出了养心殿,还顺便带上了养心殿的宫门。
第二日凌晨一早,皇上果真吩咐苏培盛分别去棠梨宫里叫醒了甄嬛,去骏晖宫提醒了沈眉庄,安陵容倒是一早就在棠梨宫里与甄嬛一起等候着。
甄嬛昨天被皇上吓唬了一番,脸上神色有异,神思忐忑不安道:“安妹妹,皇上今日说要我去龙位上坐着,那不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