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手中暗器一扬,同时手中虚晃一招,江福海中招掉入了荷花池中,江福海捂着受伤的右腿,从水中窜了出来,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一旁的杨柳树下面,低头察看着腿上的伤势,双手轻轻地握住暗器的后半部分,稍稍一用力,就拔了出来,随即封穴止血,站了起来满眼全是戒备。
周宁海隐藏了势力,谁也没有料到,他平时点头哈腰,对江福海也是礼让三分,江福海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江福海神色一黯,躬身站到皇后的面前,周宁海脸上滑过一丝得意的神色,襄嫔更是挺直了身子,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
此时,音袖急急忙忙地带着苏培盛过来了,皇后瞥见苏培盛道:“苏培盛,皇上呢?”
苏培盛恭敬行礼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奴才见过襄嫔娘娘,皇后有要事正与大臣们在商议,皇上叮嘱奴才,叫两位娘娘先回宫,等他处理完朝务,有时间再过来。”
皇后阴着眸子道:“那,苏公公务必将本宫的话一字不漏地传给皇上,若是本宫等着皇上来救命,莫非要等本宫死了才来救人么?”
苏培盛连忙跪倒在地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万人之上,权高位重,又哪个吃了豹子胆,敢伤害皇后?”
皇后眼神流转,突然变声至极为温柔道:“苏公公,去吧,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既然皇上忙,那本宫这就带人回景仁宫去。”
目送苏培盛的人影消逝在视线范围之内,襄嫔带着周宁海正准备离开,皇后却是朝一旁的江福海使了一个眼色,江福海拦住了襄嫔的去路。
襄嫔退后一步道:“皇后,华妃已经死了,若是我也死了,想必皇后在后宫再也寻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皇后到时不会觉得空虚、寂寞、无聊么?”
皇后莞尔一笑道:“不,襄嫔说的不对,襄嫔死了,本宫才睡得踏实。现在细细想来,皇上下令赐死华妃的圣旨还没有下呢,年羹尧就收到了信息,带着兵马回到京城劫狱,想必这其中有襄嫔不可埋没的一份大功劳,若是没有你襄嫔,华妃又怎么会落至如此凄惨的下场。”
襄嫔眼里的杀气盛漏了出来道:“皇后娘娘,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是么,皇后若是想陷害我,那我也只有认栽的份。既然皇后对我起了杀心,那我也不防告诉皇后一件你想知道却一直蒙在鼓里的事情。”
皇后寒声道:“什么事?快说!”
襄嫔不以为然地斜瞟了皇后一眼道:“皇后你定不会知道,我本是华妃身边多年的旧人,皇上又怎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华妃打入冷宫被赐死的消息,皇上怀疑是皇后你散发出去的,所以皇上叫我在城外找了一个神似华妃的女婴,送到了太行山的建丽庙,借夏如春之手,将她送回了皇宫里,那皇后,你现在知道那个女婴的来历了吧!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被几个粗莽大汉侵犯过后留下来的贱种,所以此次准噶尔汗国和亲,皇上是绝不可能用真正的公主代替去和亲的,皇后,这一切都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你明白了吗?”
皇后大惊失色,脸色徒地变得惨白,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指着襄嫔道:“你,你这个贱人,你在说谎,本宫凭什么相信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诬陷皇上,诬陷本宫。”
襄嫔淡淡地道:“皇后若是不肯相信的话,不防亲自去问一问皇上,不过即使你问了,皇上也是不会承认的,一不小心之下,若是惹皇上有丁点的不高兴了,后果就惨重了。”
皇后手指着襄嫔,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剪秋搀扶着皇后,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过一口气来,皇后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可此时的襄嫔带着周宁海大摇大摆地擦过皇后的身子,将她身子撞得一个趔趄,径直消失在她的视野。
剪秋安慰道:“皇后娘娘,千万别中了襄嫔的奸计,皇上日理万机,又怎么会无聊到如此程度,还要专门找一个婴儿放至太行山,再经过夏如春送到皇后娘娘的手上?您看皇上在后宫处理各个嫔妃的手段,直接了当,不是罚去冷宫,就是关禁闭,重则赐死,定不会是皇上的主意。”
皇后缓过神、气未消,咬牙切齿道:“好个毒辣的襄嫔,差点中了她的奸计,这件事情她知晓得如此清楚,想必就是她的主意,拾三一定是襄嫔暗中找来的人,置放在建丽庙,本宫着了道,待本宫缓一缓,明日再将搬到丽嫔储秀宫居住的夏如春找来,该好好问一问她话了!拾三这件事,又岂能轻易放过夏如春?”
剪秋安慰道:“皇后娘娘,夏如春可是骊嫔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在这个后宫里,虽说没有了华妃的对峙与威胁,可是襄嫔狠着呢,周宁海的功夫又深不可测,如果再因夏如春得罪一个骊嫔,那无亦于将莞嫔、惠嫔都得罪了,拾三公主还在和亲的路上,公主还躺在骊嫔的怀里,万一骊嫔收到消息,那耍点小心机,那拾三还能不能活下来,尚是一个未知数。”
皇后眸子一寒道:“襄嫔这个贱人,居然说拾三是青楼女子诞下的野种,可这事若是真的,本宫对拾三也就死心了,让她随骊嫔去吧。”
都说虎毒不食子!
剪秋沉默了一会儿道:“皇后娘娘,襄嫔多半是胡说的,孩子本身就是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