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午膳又去看了被祺贵人抓伤的丽嫔,她脸上的伤痕犹在,可淡化了许多。丽嫔这几日都向皇后请假躲在宫里,不敢出门,尤其害怕撞见皇上。
安陵容察看过她的伤势,又赠送了她一支药膏之后,便去棠梨宫找甄嬛,刚好淳儿带着她的女儿也来了,流朱抱在手上爱不释手地逗弄着她。
安陵容刚一进去,流朱眼疾手快地抱着孩子让了一个位置出来,淳儿、甄嬛和沈眉庄正守在一张桌前,烤着碳火,吃着点心闲聊着。
安陵容见到她们脸色各异,都没有先去抱一抱淳贵人的孩子,就坐下来询问道:“莞姐姐,眉姐姐,淳儿,怎么了?看你们的脸色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眉庄低下头去,道:“今早觐见完皇后,我就去了太后的宫中,不料皇上没有去上早朝,在宫里和太后吵了起来,这次吵得可厉害了!”
安陵容吃惊问道:“那眉姐姐可知道,皇上与太后之间争吵所为何事?”
会不会是因为隆科多的事情呢?还真的被她给猜到了。
据沈眉庄所说,原来是:
太后喜清淡饮食,不喜晕腥,尤其喜欢吃扬州的酸菜,隆科多便借着出去办事的机会,给太后带了许多箱扬州的酸菜回来。
安陵容还记得许久以前,太后生病的那一次,寝宫里堆了十几箱的酸菜,太后自己吃不完,便分发给后宫里的各个嫔妃了,那酸菜的味道自然是极好的,偶尔吃上一、两次,简直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安陵容纳闷地问道:“那隆科多给太后娘娘带酸菜也不是第一次,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次隆科多都躲到太后的寝宫去了,原本以为,以皇上的性子,定当会当场诛杀隆科多,可是意外的是,他没有,隐忍着放走了隆科多。
沈眉庄讪讪地道:“如果单只有酸菜自然是不会惹起多大的纷争,可是你们知道这酸菜下面的酸菜包里,放的是什么吗?”
甄嬛狐疑道:“眉姐姐你别老吊我们胃口啊,到底放置的是什么,你直说呗!”
沈眉庄卖了个关子,不肯往下说了,听得安陵容的心里直痒痒。
安陵容猜测道:“两位姐姐,难不成是黄金?”
沈眉庄点了点头道:“安妹妹可猜对了一半,如果是黄金,混在酸菜包里,那重量可就要露出馅儿来了,当然不是黄金,那是一堆一堆的银票哪!”
听得甄嬛吃惊地瞪直了双眼,安陵容半天没有半点反应,呆愣住了。
这隆科多实在是太胆大,太嚣张了,怪不得皇上口口声声说要扒了他的皮!
想当初,隆科多与年羹尧为了辅助皇上登上皇位,费尽心思。
可这么多年以来,该捞的好处都捞到了,可是还不愿意收手,这不是激起皇上的气愤,自己找死么?
甄嬛同感:“隆科多这是自己往皇上的枪口上撞,也怪不得皇上想要他的人头。”
安陵容问道:“那皇上是如何发现的呢?”
沈眉庄说:
当天,她依照和往常一样,去了太后的宫中替太后手抄经书,太后每天都会跪着念一会经,一边敲着木鱼,一边轻声念经,而她就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她,边抄着经书上的经文。
然后芳若姑姑带着太监进了宫,陆陆续续搬来了许多整齐划一的箱子,太后便叫沈眉庄扶她起来,太后很是开心,叫芳若姑姑拆了箱子,拿了几包酸菜出来,打开一包置放于盘子里,还分发给宫中的下人品尝。
不料刚好皇上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神色很是清冷,自顾自地将酸菜分享给下人,却是对皇上十分冷漠。
皇后请了安之后,太后也没有理她,独自坐到床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叫芳若姑姑给她盖上被子装起睡来,那皇上还跪倒在地上,没有人搭理呢!
皇上都在冰凉的地上跪了好一会儿,这太后不理他,下人自然不敢去拉他起来,沈眉庄就上前用眼神示意皇上起身,别跪坏了膝盖。
皇上眼里的愠怒就一点一点浮了上来,快要发怒了,沈眉庄瞅着这势头不对劲,连忙行礼迅速退出了太后的寿康宫。
“啪,哗啦啦。”
她只听到寿康宫里响声一片,听着倒像是皇上将那箱子掀翻在地,哗啦哗啦倒出来的全是一包又一包的酸菜。
沈眉庄吃惊,便停步不前,折转头偷偷地在宫门口探着个头张望,果真见到皇上将最上面的那箱酸菜砸倒在地上,里面的酸菜散了一地。
皇上拾起脚边的几包酸菜,拿在手中拈了又拈道:“隆科多送的酸菜是甜的吗?送一箱还不够,还要送来十几箱,这么便宜的东西,赐给母后,母后为何还觉得欢喜!”
或许是皇上感觉到了异样,他不说话了,徒手撕开了手中的一包酸菜,外面密封良好,可皇上抽出来的那不是酸菜,我确定我没有眼花,我一瞅再瞅,看的可仔细了,那是一叠厚厚的银票,也就是上面的几层是酸菜,下面的全是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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