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里,清香阵阵,安陵容往香炉里加了玫瑰和丁香,火花微绽后便香气四溢开来。
棠梨宫里的气氛少了欢乐,有些松散平常。
甄嬛与沈眉庄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诗词歌赋,安陵容听着便将她们俩念的诗词用笔记录下来,后面的自己再绞尽脑汁自行添加。
安陵容想起:
甄嬛会偷偷写情诗送给皇上,她终还是对皇上动了真情,结盟之日说的话语犹在耳际,说好不对皇上动真情,只争宠保身的呢?
这时日一久,日久生情了么?
安陵容确信自己没有对皇上动真情,她的心里只有防备,相比只是放松了警惕,需要皇上的恩宠保身,但是不能深情付诸皇上。
至于新秀入宫,在自己的心里激不起多大的水花。
可是对甄嬛来说就不同了,她在皇上心中是一枝独秀的,昨天御花园的那批秀女,第一天被皇上召去侍寝的瓜六,就长得十分耀眼,丝毫不输于甄嬛。
甄嬛低垂着眉眼,轻轻地道:“昨天那个祺贵人我只看了她一眼,便记住了她,她的身上散发出多重的气质,时而傲气凌人像华妃,时而端庄贵气似眉姐姐,时而黛眼低垂似康妃,时而活泼灵动似淳贵人,一静下来之时身上又多了一些婉约似端妃,她的一嗔一怒一笑,姿态万千,皇上对她从头看到脚,眼睛未离开过她。”
沈眉庄附和道:“祺贵人的肌肤保养得可真好,鸡蛋白里透着苹果红,粉嫩粉嫩的,对皇上来说,自然是新鲜,诱人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谁都有新鲜、年轻的时候,等那个新鲜劲头一过,再往下走,那就得看祺贵人的心思和手段了。”
安陵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们俩的谈话,此刻的她竟有了一些矛盾的心里,瓜六的事情甄嬛和沈眉庄是毫不知情的,可也别被她温柔可人的外表所蒙骗。
安陵容扭转头轻声道:“眉姐姐说的也对,这人都有新鲜的时候。只是这些贵人都是满军旗的人,定是皇后费了心思调教了一翻才送进宫来的,也是经过筛选的,自从华妃倒台后,皇后想拉拢曹贵人和丽嫔,没有料以曹贵人留了一手,倒是将齐妃和三阿哥给拉到了自家旗下,原本皇后还想着夏如春和富察贵人能替她争宠出点力,她也没少在富察贵人身上花心思,只是不巧的是自己干坏事刚好被富察贵人瞧见,皇后的性子也变得多疑起来,这样的事情她对剪秋和绘春都信不过了。这四个贵人皇后想来,是势在必得的。”
甄嬛说道:“皇上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将这些人均分到了各家宫殿,要拉拢这些人,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祺贵人:“瓜尔佳文鸳”外号“瓜六”---储秀宫(欣常在曾经住过的宫殿)
祥贵人:“佟佳氏木棉”---咸福宫(敬嫔现住的宫殿)
福贵人:“马佳氏楠熙”---碎玉轩
瑞贵人:“那拉氏淑敏”---碎玉轩
沈眉庄淡淡地道:“皇后虽然唆使控制她们,可是皇后是不希望她们生下皇上的子嗣的。”
安陵容反对道:“眉姐姐,莞姐姐,此一时,彼一时了。皇后明显是有心防备着我们的,加上眉姐姐有了儿子,皇后自己一直在请名医调理,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也不排除她利用新人怀孕生子,再夺人之子,取人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甄嬛抬起头呆怔了一下,叹气道:“我一想起皇后对富察贵人的手段,就觉得不寒而栗,安妹妹说的对,现在想来淳儿若是生下的是个儿子,不知道皇后会不会拿她的儿子作文章。”
沈眉庄的手停顿了,嘴角微微抖了一抖,默不作声,安陵容的心里闷响一声,原本对皇后柔软了三分的心又开始一点一点硬了起来,自己似乎是放松警惕了!怎么可以放松警惕?!上世正是因为皇后才连最后一丝苟活于世的残余力气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
安陵容重重地搁下手中的毛笔,思绪万千,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往下写.....
耳边依旧传来甄嬛的幽幽叹气的声音:“唉,这个祺贵人大有来头呵......她美貌异常,家世显赫,她的父亲是镶黄旗的瓜尔佳·鄂敏”,是朝中重臣,曾与父亲一起对付年羹尧的。单就这一层的关系,皇上一定会对她特别加以照顾。”
第二日阖宫觐见皇后以后,夏如春神神秘秘地上前拉着安陵容的手道:“现在宫里又有了新人,我呢就不想着去争宠了,有了春春,好好照顾她便是,对了,我听说上次来的秀女里面还有两个人留了下来,剩下的都赶出宫了。”
安陵容浅浅一笑道:“夏如春,你别卖关子了,留了哪两个秀女呵,又被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安陵容心知肚明,只是多此一问而已,秦三月对宫里的消息可盯得紧了,昨天晚上回宜宁宫睡觉的时候,秦三月就前来汇报,说是那个“索绰罗氏喜敏”自动请缨去了洗衣所,这也是后宫多年以来的首一例甘愿去洗衣所做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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