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叫菊青和流朱将宫内的日用品和食材列了盘点清单。
其中包括:糕点一百盒,鸡蛋三百只,鸡,鸭各四五十只养在后院的笼子里,小水池中养着活鱼约三四十条,贡梨十三箱,苹果十五箱,橘子六箱,葡萄六箱等等,好在她提前搬来了碎玉轩,将延禧宫里不少常用的食品和日用品,也带了一部份来碎玉轩,包括上好的木炭等。
这些食物和日用品能让碎玉轩的十几个人,勉强维持一周。
安陵容紧锁着眉头,惠嫔沉默无言,莞嫔躺倒在床上。
碎玉轩又一次陷入了恐慌之中,安陵容能想到华妃有多种的暗算,在食物或者香料中下毒,或是遇到莞嫔外出晒太阳时,扔只活猫出来吓吓她,更甚的可能是在她经过的地方,撒上能将人滑倒的珠子等等。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料到,华妃嚣张到如此程度,居然叫周宁海直接到碎玉轩来闯宫门,还要求将宫门拆掉,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到此刻,她才明白皇上说,遇事可反抗的缘由了。
次日,周宁海又来敲门,菊青一脸的胆怯,倒是流朱丝毫不胆怯,安陵容看在眼里,便叫上流朱和惠嫔一起,来到宫门前。
周宁海道:“碎玉轩上下都听好了,皙华夫人在翊坤宫里请惠嫔娘娘,莞嫔娘娘,骊贵人,前往一同议事。”
安陵容寒声道:“周宁海,你就别卖关子了,等皇上回来,有事再议吧!”
周宁海道:“骊贵人,实不相瞒,此次是皇上下了圣旨,说是莞嫔娘娘有孕在身,可以在宫里养胎休养,但是骊贵人和惠嫔娘娘必须到场,否则就是抗旨了。”
惠嫔脸上无半点表情,又寒又冷,竟浮起了杀气:“麻烦皙华夫人单独来碎玉轩议事,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况且,你说是皇上的旨意,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周宁海从碎玉轩的门下塞进了一卷金色的圣旨,惠嫔一愣,安陵容连忙劝她:“姐姐,别上当,这圣旨万一是假的呢?”
惠嫔有些不放心道:“万一是真的呢,可就麻烦了,抗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事,虽明知有九成是假,可是又不敢不看。”
安陵容大声叫:“周宁海,你把圣旨扔进来。”
周宁海道:“不,请各位娘娘打开大门,迎接圣旨,皇上的圣旨怎么能从门缝里塞呢,这是对皇上的不敬。”
菊青忍不住插嘴道:“圣旨不敢给人看,必定是假的。”
惠嫔命侍卫开了宫门,宫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禁军衣裳的男人,安陵容暗叫不妙,可是已来不及。
华妃冷冷地,缓缓地走了出来,眉眼朝天张望着,丽嫔娘娘则缩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张望着,曹贵人抱着温宜公主也退到了后面的大树下乘凉。
“刚谁在说皇上的圣旨是假的,拉去慎刑司,砍了她的头。”
华妃意气指使,死死地盯着菊青,本就胆小的菊青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安陵容拦在菊青的前面道:“华妃娘娘,既然圣旨是真的,请打开来给我们瞧瞧。”
华妃伸出修长的右手,右手上皇上的圣旨,卷成一团,圣旨伸向最近的菊青,菊青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拿。
“咔嚓”一声,只见禁军模样的男子手中白晃晃的刀光一闪,血溅一地,菊青的手从手腕处被整齐一刀砍断,菊青来不及叫出声音,痛晕了过去。
惠嫔惊呆了,安陵容愤怒得无以言语,莞嫔听到流朱向她说,菊青的手断了,她疯了一般从内屋跑出来,跪倒在地上,抱着菊青的身子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道:“慕容世兰,你疯了吗?菊青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般害她?菊青。。。。。。”
安陵容上前将菊青的断手拾起来,与她的手接合在一起,用白绸缎缠绕着。
安陵容圆睁着双眼道:“华妃娘娘,皇上若是知道你如此行凶,他会怎么想,皇上若是回来了,你如何面对。”
华妃冷哼一声:“怕只怕,你等不到皇上归来了。”
莞嫔伤心欲绝,菊青虽是她带入宫的陪嫁丫鬟,可实际上,菊青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虽然菊青的母亲不怎么受父亲待见,只是一个妾,可是姐妹之间无隔阂,在这宫中,菊青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惠嫔上前扶住莞嫔道:“那皙华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用禁军!”
华妃冷哼一声,并不答她话,只是对着莞嫔道:“莞嫔,你考虑清楚了吗?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若是保孩子,你宫中的这些人都得死,不死也得脱层皮,敢公然违抗圣意,各自领五十大板,量不为过。”
五十大板,什么概念?不死也会成半个残废。
莞嫔痛不欲生,哭道:“皙华夫人,我要怎么做?”
周宁海将一碗汤药盛在托盘里,端过来,对着莞嫔道:“皙华夫人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就完事了,不痛不痒的。”
莞嫔本能的抗拒:“不,我不喝。。。。。。”
华妃冲上前去,按住莞嫔的头,将她整个脸都压入汤碗中。
安陵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死死地抓住华妃的头发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