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在阁楼的角落里一个马蹄形石灰罐里找到一个小药瓶,药瓶内还沾着药粉一样的物质,上层被水打湿沾在瓶子上,下层还有些干质的粉。
安陵容将药粉倒出来,用指腹粘着细细地闻,有硫磺般的味道,倒像是鞭炮中的碎粉,还掺有一些白色的物质,她敢确定这不是有毒的物质。
听到温实初下了结论,明确端妃中毒,怒急攻心的皇上,当场要将闲月阁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拉出去杖毙,幼小的温宜扑向皇上的怀抱,摇着头叫皇上不要杀人,皇上心头一软,便罚了宫女太监们各二十杖,独留下宫女吉祥以侍候端妃所用。
安陵容将端妃宫里大大小小的物什都检查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不妥的情况,唯独剩下两个大箱子没有检查,据吉祥说是曹贵人与宝鹃一起送来的,一个大箱子开了盖子,里面装的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零嘴,温宜才在箱子里捣鼓了半天,食物的残渣散得满地都是,别一个大箱子里装的是温宜的衣服,有许多新做的衣服,四季各款都有,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安陵容一脸的狐疑,手在衣服堆里摸索着,突然她被什么东西阻了一下,圆圆鼓鼓软中有硬的东西,安陵容迅速扒开衣服堆仔细寻找,见到一个熟悉的东西,那不是夏如春当初暗害富察贵人时做的狐尾小人玩具么?好在夏如春和秦三月知道此事,而宝鹃并不知道此事。
那为何这小人玩具五指按压下去,她的手掌差点被刺破血来。安陵容将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两下,以缓解不适。
此人的温宜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把揪住狐疑的尾毛将玩具抢了过去,嘴里叫嚷道:“安娘娘,你不能拿我的玩具,这是三阿哥送给我的狐尾,比赛得来的,皇阿玛,你看。”温宜得意地向皇上炫耀她手中的玩具。
安陵容的心凛然,她所布置一切,正如计划中的一般模样,缓慢却有了进展。
温宜的手轻扫,狐尾的毛便齐唰唰地扫过皇上的肌肤,皇上感觉到了不适,他轻皱眉头,让温宜将玩具给他。
温宜听话又乖巧,拖动着玩具置放在皇上手中,皇上的手一缩紧,眉头就皱得更深了,安陵容连忙上前低声道:“皇上,请给我查看。”
当着皇上的面,安陵容用颇为生疏的拆线方式将玩具的外表一层又一层地拆了开来,她前后一共拆了十几层布料,最后摊在桌面上的是一个小人头,身上是熟悉的白色底布,布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银针。
安陵容脸色变了又变,扭头看皇上,皇上眸眼冰冷异常,低喝一声:“苏培盛,将闲月阁的人悉数抓起来!”
安陵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上前搂住被皇上怒极一把推开的温宜公主,她将温宜紧紧地搂在怀里。
苏培盛迅速叫人控制住了闲月阁里的奴才,而温宜还在哭着闹着要去拿那个玩具,安陵容一把将温宜拖了回来,皇上撇下一屋子的奴才侍卫,眼里满是心痛,他坐在床前紧握着端妃的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端妃瞬间落泪,微微地摇了摇头道:“皇上,嫔妾没有关系的,温宜还小,你不要当着她面抓走下人,我宫里的奴才多年了,尽职尽忠,她们是不可能会陷害于我的。”
皇上微微点头道:“待朕查清楚再说,宫里出了这种敢谋害嫔妃之事,那就是在挑衅朕,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严惩凶手。”
皇上叮嘱温实初用最好的药,势必要医好端妃,而安陵容早已安抚好温宜公主,刚好曹贵人听到讯息马上赶了过来,她胆战心惊地抱着温宜道:“温宜,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儿痛?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
温宜本来就被现场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下给曹贵人左右摇晃得哭了起来,说自己的玩具给苏培盛抢走了,曹贵人的眉眼一低,皇上转过头来,紧盯着曹贵人问道:“曹贵人,这是你送给温宜的玩具?”
曹贵人一把将另一只毛绒绒的兔子玩具拿过来,塞在温宜的手中哄着道:“温宜别哭,你不是最喜欢这个玩具么,快拿好。”
皇上一看曹贵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脸若冰霜地怒喝一声:“安贵人,马上将温宜带到外面去,朕有事找曹贵人。”
曹贵人强作镇定,手微微抖着,不肯松开抱温宜的手,安陵容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她怀里将温宜拖了出来,用眼色暗示她,温宜会没有事的。
曹贵人跪在皇上面前,对着那个如洋葱一般层层剥开的小人像,轻声为自己辩解道:“皇上,这是上次在御花园里,温宜和三阿哥等一帮孩子赛跑得来的奖品,当时温宜跑得快,三阿哥便将这玩具奖给她,她很是喜欢,只是不知这里面原来大有玄机。”
皇上怒意难消道:“你说你不知这里面大有玄机,朕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感觉到有硬物在,给温宜玩这样的玩具,你不怕损伤她么?”
曹贵人低头道:“平日里见温宜是拿着绳子牵着这狐尾玩的,是嫔妾疏忽了。可是这东西不是嫔妾做的,是从齐妃那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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