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和殿的梧桐树下,树叶飘零,铺了厚厚的一层。
秦三月双掌齐出,疾风扫过落叶,只留下一片萧瑟与荒凉。
今夜子时,太医院的江诚、江慎会从西门出宫,不知是否能安全出宫。
华妃在后宫之中的眼线众多,江诚、江慎请辞离宫的消息,或许早已走漏风声。
安陵容想了又想,这心里硬是不踏实,心悬在喉咙口,放不下来。
子时一到,西门口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减速慢行,守卫查看了出宫令牌。
马车如愿出了宫,马车的车夫扬起手中的鞭子,“叭”的一声过后,马蹄声远去。
“走,一路跟着前面的那辆马车,快!”另一辆马车里的女子,急声道。
“小主,当真要追出宫去?”另一名侍女为了确认,再重新问了一次。
“是,在宫门口她们自然不会下手,可是出了宫,不远就是京郊。”女子低声道。
马车风驰电掣,向宫外飞驰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渐渐听到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厮杀声,尖耳细听,人数众多。
马车内的两名女子,往脸上蒙了块面纱,遮盖真容,两个人却并不下马车,只是掀起帘子静静地、远远地观看着。
江诚、江慎虽然医术精湛,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要杀他俩,不费吹灰之力。
而树林里的厮杀声,明显是两帮人,虽然都是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有黑巾蒙面。
两名女子将马车,找个隐蔽的位置,刚好可以观战,又不会被对方发现自己。
只见江诚和江慎从马车上,被人揪着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
半人高的火把下,两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口不能言,无法站立,被人提着跪倒在一旁。
“没有料到,她们这么早就下手了!这胆子也太大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敢杀!”
“她素来嚣张跋扈,草芥人命,杀人如捏碎一颗药丸子一般易于反掌,连皇上都忌惮三分,太医在她眼里算什么。”
“半夜出城,奴婢还是第一次,奴婢远远跟着,一旦发现有险,便立即带小主回城。”
“不会有危险的,看到了吗?那是华妃的人,他们要杀的是江诚和江慎,况且,你看到那个黑衣男子了吗?!”
安陵容素手一指,秦三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是一名又高、又瘦、面容极为清冷的男子,身上有一种寡冷的气质,他双手环抱着一柄剑,弓起一条腿,半弯着腰,倚靠在一株比他腰板还细的树上,细细地瞧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秦三月呆了一呆道:“这战况,这般激烈,他为何这般如此淡然,无动于衷?”
两边的人势力相当,打了一会儿的功夫了,没有一个人倒下。
秦三月狐疑道:“装腔作势,狐假虎威,都不使出真实势力,在周旋缠斗,这要斗到何时?”
安陵容低声道:“你再仔细看看,两边是都有势力,可是,各为其主,只想事情交差能回去复命即可,并不想闹大场面。”
起风了,一阵风沙迷住了眼睛,安陵容睁不开眼,她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
秦三月低下头去,眨巴了几下眼睛。
“这风徒然就起,起得真是奇怪,怎就只扑到我们这块,其它地方都没有风沙?”秦三月疑惑不解道。
安陵容没有回答秦三月,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紧盯着树林里面。
夏刈,皇上隐藏在皇宫的大内高手,充当杀手一职。
他只为皇上卖命,而这个秘密,这一世,除了皇上,也只有安陵容知哓。
电石火光之间,倚在树上的夏刈身影一闪,手中长剑出鞘,光影顿闪。
没有人瞧见他到底用了什么招式。
也没有人瞧见他的身影到底有多快。
一眨眼的功夫,看押江诚和江慎的两名黑衣人蓦然倒地,厮杀在一起的四名黑衣人迅速退后。
另四名黑衣人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然后,砰然倒地。
有人上去探了此四人的鼻息:“夏首领,人已没有气息,死了!”
夏刈,静立如松,冷冷道:“该死!”
他缓缓地转过身子,江诚、江慎及不可待地爬上马车,四名黑衣人护送他俩离开。
秦三月惊叹道:“小主,此人是谁啊?”
安陵容竖起手指“嘘”了一声道:“别说话。”
夏刈缓缓地转过身子,也不见手中有任何的动作,他将怀里的长剑翻了一圈,一步一顿地朝前走来。
秦三月急道:“小主,他发现咱们了!小主别慌,只要他敢出手,奴婢必然和他博一博,拖住他,小主可立即驱赶马车回城。”
安陵容道:“不用害怕。”
夏刈低喝一声道:“什么人在此,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秦三月缓缓地从马车出来,迎风而立,纱巾蒙面,在这静谧的夜里,多了几分神秘和飘逸。
夏刈似乎是没有料到是一名女子,他目光一动,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在此干什么?”
秦三月寻思道:“奴婢是来护送江诚、江慎太医出城的。”
此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