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不想出去,她就在延禧宫里和宝鹃、宝鹊、小凳子一起在宫里做着灯笼玩,做了许多款:皎洁如兔的,精灵古怪如猴的,可爱如羊的等等。
庆祝除夕的宫廷繁文缛节让皇上累得不行,也让后宫嫔妃累得不行。
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行人奔走不停,皇上去哪,她们就要跟着去哪。她跟在皇上后面奔走时,好在甄嬛以生病为由在碎玉轩里休养生息。
早晨皇上去拜真武大帝,拜祖宗,再到坤宁宫叩头,拈香,再拜药王再到举行祭祀仪式等等。再受内大臣、侍卫,内阁、翰林院、詹事府、礼部、乐部、督察员、诸王、贝勒等文武百官以后及后宫所有嫔妃答应才人以及太监的贺礼。
中午皇上陪着亲王、郡王、皇子用膳,下午陪着他们一起看戏听曲。
晚上皇上带着大家参加排场盛大的年夜饭,也叫家宴,大家围成一圈,坐在一起,座位按照后宫的级别高低分别落座。
宴会上的菜荤素甜咸搭配,冷热共六十三品种,两个果盒,四个糕点,还有面食,鱼是怀远县进贡来的银鱼,此外,还有奶饮、炉食、包子,油炸食品和南北小菜。
新晋选的秀女给皇上、皇后,太后送过贺礼之后,就在宫中举行家宴一起庆祝贺新年。
宴会期间,宫里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多热闹啊!
该来的人都来了,只是少了甄嬛。
就在那一天,安陵容第一次见到了果郡王允礼,长得一表人才,儒雅,气质出众,丝毫不逊色于皇上。
宴席上不止她一个在看允礼,是一群嫔妃都在看允礼,看得允礼不好意思。
允礼文武双全,是先皇的第十七个儿子,生母是汉军旗的包衣勤嫔陈氏,由于母亲出身低微,允礼从小不受重视,也养成了他低调内敛的性格。
可正是这种性格,又格外的招人喜欢。
有这样的人娶着浣碧,浣碧也算一个有福之人。
安陵容不由得暗想。
安陵容在甄嬛的床上睡到第二天凌晨,她起床时,还看到淳常在不知何时抱着她自家的棉被,与她和甄嬛同睡一张大床上,淳常在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睡得正香,浓而卷的眼睫毛长长的覆盖住眼睛,呼吸绵长而深远。
安陵容蹑手蹑脚下床,替淳常在扳正身子,掖好被子后,同浣碧道别,离开碎玉轩,回翠和殿来。
道路两旁静谧得听见各种虫鸟蝉鸣,安陵容踩着露水的青石板往回走,冷不防撞到了提着药箱、急匆匆低头赶路的太医院出来的太医---张晓龙,张晓龙比温实初要年长的一些,资历也相对老一些。
“臣见过安常在,安常在吉祥。”
“张太医,您大清早往这慈宁宫的方向赶,莫不是端妃娘娘生病了?”
“回安常在,确是端妃娘娘身子骨不舒服,臣才急急忙忙赶来的。”
安陵容询问张晓龙端妃娘娘的身体状况。
张晓龙的嘴严实的很,对于以往端妃的身体旧况,只字不提,而这次的新发疾况,也只是说要现场查看,方能知晓病情,安陵容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一路顾不上回翠和殿用早膳,便跟紧张晓龙,顺利进入到了端妃娘娘的宫里。
端妃娘娘连早膳也没有吃,半个身子支在床上,右腿伸不直,痛得她坐立难安。
张晓龙给端妃施针止痛,吉祥替端妃擦拭着脸上和额头上的汗水,安陵容在一旁静候着。
端妃娘娘道:“劳烦张太医了,我这腰腿顽疾已久,一遇雨天就开始发作,昨天酸酸麻麻钝痛了一个晚上,实在忍不住,凌晨便叫人去请张太医来。”
张晓龙道:“端妃娘娘不必客气,这是为臣的职责所在,娘娘昨天晚上身子骨不舒服,昨晚就要命人来叫唤为臣,哪怕是小病也不能拖。娘娘的身子骨虚弱,也不能总用中药吊着身子,如果血气健壮一些,这些小病恢复得便快一些,臣给娘娘施药,娘娘能好上一阵,可过一阵又复发,不是病根未除,而是身子太弱,臣又不敢加强药力,怕娘娘的身子骨支撑不住,这委实让臣为难,也让娘娘受苦了。”
安陵容看着张晓龙望、闻、诊、切,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开了药单让宫里的太监去抓药,命吉祥烧了开水,病因也查出来了,有病是真的,也是对症下的药,祸首缘由就在端妃娘娘的基础体质上。
原来是端妃的身子未调理好,平时进膳少,肠胃不好,吸收不好,身体自然脆弱多病,加上久居宫中,不运动,血气不旺,便久病缠身了。
张太医摇头叹气,面色忧虑,将扎在端妃身上的银针逐一收入箱内。
吉祥按照张太医开的药方,煎了草药,给端妃娘娘服了下去。
端妃声若游丝道:“多谢张太医,刚才一碗药水下肚,胃里暖了不少,可也饱了,平素里是吃不了多少东西,主要是每一天喝汤药,喝得自己都想吐。”
张太医道:“无论胃口多么不好,娘娘还是得为自己的身子骨着想,能多吃的尽量多吃,餐餐换着花样吃,要把这身体的基础给提升起来,这样才能对抗病魔。”
安陵容此时站出来道:“端妃娘娘,张太医说的对,娘娘就该出去多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