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年三十了,除夕了。大家忙前忙后,忙着为年夜饭准备。
孙伯民,苏氏领着孙山到处拜拜,特别到了野猪坡。
苏氏呢喃着:“老天保佑,家公保佑,保佑我儿身体健康,万事大吉,考举人,考进士,做大官,封妻荫子,拔宅飞升。”
祈愿的话不停地说,把孙山阿爷死去的地方,苏氏生子的地方当做许愿地,不停地许愿。
孙山跪地拜叩,插香,斟茶倒酒。
等一切结束后,孙伯民喊了一声:“山子,捂住耳朵,阿爹放炮仗了。”
霹啦吧啦一阵声响过后,大家担着贡品准备回家。
这时候从斜坡上下来一户人家,孙伯民跟乡亲们打了一声招呼,孙山也跟在后面打招呼。
来人孙山肯定认识,乡里乡亲,经常照面。
孙山爬上斜坡,看了看下面,瞬间愣住了。只见孙家大伯让一个小子跪在地上,像孙山那样拜叩。
孙山不解地问:“阿爹,他们为什么也来野猪坡上香?”
这是怎么的事?孙山怎么不知道的?
刚才就奇怪了野猪坡已经有香烛,炮仗碎纸了,孙山本想问问怎么回事的。
如今不用问,看到孙家大伯来拜祭,孙山就知道是乡亲们留下的。
孙伯民摇了摇头,非常不理解地回答:“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乡亲们会到野猪坡拜一拜。”
苏氏撇了撇嘴,低声说:“哼,什么时候开始?就是我们家山子考上秀才后开始的。中秋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人过来这里拜了。特别是家里有小子读书的,都会来这里拜一拜。觉得我们阿爹会保佑他们的儿子像山子一样考上秀才呢。”
顿了顿,苏氏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继续说:“村长也领着曾孙过来拜,刚才我瞧见他家的走了过来。”
孙伯民倒是觉得没什么,无所谓地说:“拜就拜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孙山一囧,想不到村里人会到野猪坡来拜祭。
从小就被苏氏带过来这边拜,已经拜了十几年了,也不见其他人过来。
想不到他一朝考上秀才,乡亲们都涌过来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山想着以后会不会这里建一座庙,供奉的就是孙郎中。
乡亲们过来祭拜不是求健康,而是求学业。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真是无厘头了。
孙山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三人回到家里,黄氏、寒露正在洗菜,孙二叔的孙子孙女在院子剥花生壳,而德哥儿则劈柴。
看到孙山后,立即放下斧头,高兴地说:“山子,你终于回来了。你们去了好久了。”
德哥儿是昨天才放假的。
县学虽然没学生了,但还要人值班。德哥儿算运气好,县学有人不回家过年,所以他才有假放,要不然过年也要值班。
孙山仔细端详德哥儿,发现这小子又长高又变壮了,看来县学伙食不错。
笑着说:“你不用去拜神?”
德哥儿满不在乎地说:“我阿爹阿娘去就行了,我才不想去。”
顿了顿,眼珠子溜溜转地说:“山子,漳州府大不大?俊不俊?好不好玩?”
孙山整了整理衣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德哥儿,我去府城是读书的,不是去玩的。”
这话把德哥儿噎得不要不要的。
孙山噗嗤一笑,乐呵呵地说:“好了,来,我在漳州府给你买了好些好玩的,你要不要?”
德哥儿兴奋地说:“要,肯定要啊,不要才是傻子。”
正在剥花生壳的明哥儿的儿子兜仔忽然说:“山叔,也给我买了好多玩具呢。”
正在剥花生壳的明哥儿的女儿妹猪跟在后面附和:“山叔,也给我买了好多花花带呢。”
孙山大笑,摸了摸妹猪头上小辫子的大红花,花都差不多有头的一半大,但妹猪就是爱不惜手,每天都要戴。
孙二叔,孙二婶还说山子比明哥儿还好,知道给小丫头买漂亮的头花,明哥儿作为阿爹的,什么都不买,妹猪都觉得山叔比阿爹还阿爹。
德哥儿是个粗心小子,从县城回来,也没想过买东西给家里的小侄儿小侄女。
不过他却是醒目的,笑呵呵地说:“兜仔,妹猪。德叔没买东西给你们,因为德叔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来,来,来,德叔一人给你们5个铜板,好不好啊?”
兜仔和妹猪眼睛睁得大大的,期待地看着德哥儿。
莫要说小孩子不懂钱,他们可懂得很,知道有钱可以买好吃,好看的。
德哥儿从兜里掏出10文钱,一人给了五文。
兜仔捧着铜板,高兴地说:“德叔,谢谢。”
妹猪把五个铜板放入衣兜,眼睛闪了闪:“德叔,好多钱啊。”
德哥儿吩咐地说:“你们可要收好哦,要是丢了,就没有的了。不能卖糖吃了。”
兜仔,和妹猪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把铜板收好,不会丢,也不会让阿爷阿奶摸去。
孙山一乐,看到两个小孩子的钱都是被孙二叔和孙二婶收了,要不然就不会重点突出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