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孙伯民和孙山要落省府,一个卖柑橘,一个卖年花。
两年了,明哥儿没回过孙家村,孙二叔太想他了,跟着去。
孙三叔撒泼打滚要跟去,被村长义正言辞地拒绝。在孙家村,村长的话就是圣旨,何况收到黄氏的旨意,村长更有底气了。
孙三叔无奈,只好暗暗画圈圈诅咒村长。
至于德哥儿不吵不闹,因为任何人都不知道孙山要去府城,他们以为孙伯民、孙二叔、村长三人去。
等得知孙山也跟着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德哥儿捶胸顿足地呐喊:“山子,你这个骗子,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孙三叔更是生气,小孩子家家都能去,为什么他就不准去,找上黄氏吵。
黄氏任由他吵,反正老大和老二已经出发了,他吵也改变不了事实。
至于孙三婶更酸言酸语,直言村长偏心,黄氏偏心,在村里一直唱。
只不过村里的婆子媳妇知道孙三婶的性子,连附和都不愿意,谁都知道她得罪了孙大姑,讨好她一点好处也无。
至于孙三叔还有人凑过去,血浓于水,怎么说也是亲弟弟,就算再生气,也狠不下心不理弟弟呢。
此时孙山,孙伯民,孙二叔,村长已经到省府的城门口了。
黄阳县镖局的落脚点已经到了。由于好几车柑橘,孙伯民直接让镖局的车队进城,一起去何家村。
孙山等人走到城门口,官差看到一车又一车的柑橘,疑惑地问:“这些进城卖的?”
村长连摇头:“不是,庄子里摘的,进城送人的。”说着拿出何家的信函,上面盖上何家的章。
官差也明白的,大户人家城外有庄子,过时过节,肯定要摘些农作物到城内吃或者送礼的。
这些由于是自用的,当然不收税。何况还有证明书。官差很快放行了。
村长临走前,特意挑了一袋橘子放到城门口,嘴里喊着:“官差大人辛苦了,劳烦了。”
至于官差见怪不怪,反正又不是他们索取的,百姓那么热情给的,不收可不行。
等进城的那一刻,大家松了一口气。最怕遇到刁难的官差,幸好每次有信函都能顺利通过。
孙山坐在驴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城门,两年未来,省府变得更繁华了,出入城门的旅客,商人更多了。
孙山了解到省府收税一般收丝绸,瓷器这种贵重物品的,而且税还很重,具体多少视种类而定。
至于农产品,青菜,水果等个人进城卖的不收,如果多的,就会收,但也不会太多。
当然你要是有大户人家的同行书,或者认识守城门的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至于个人进城费是不收的,需要抽查你的户籍。像孙山这种小孩子,官差不会理的,毕竟还未成丁,有户籍和没户籍同样不用交税。
走了1个时辰,终于到何家村的村牌坊下面了。村长喊停赶车的伙计,急着跑到孙大姑的糖水铺。
不一会儿,何书瑜和明哥儿出来了。
孙二叔看到心心念念的儿子,眼眶红红的。
明哥儿也一样,哽咽地喊了一声:“阿爹,你来了。”
村长急着说:“叙旧等会再叙,先把柑橘卸下来,人家伙计可要赶着出城呢。”
已经下午了,再不出城,就出不了,不能耽误别人。
何书瑜乐呵呵地说:“外公,大舅舅,二舅舅,你跟我来。”
孙山看了看明哥儿,两年未见,长高长壮了,气质完全变了,如今看上去一股见过世面的模样,没有在孙家村的怯怯。
至于二表哥何书瑜,倒是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长得越来越像何姑父,不高偏瘦,浓眉大眼,很有精神。
何书瑜忽然揉搓孙山的小脸,露出十二颗牙齿,大笑着:“山子,怎么了,呆呆的?没睡醒吗?”
孙山拼命挣脱,可还是挣脱不了,何书瑜揉够才放手。
涨红着脸说:“二表哥,你是坏人,弄疼我了。”
孙伯民等人看到后,哈哈大笑。
孙伯民解释道:“山子可能累了,这一路坐车,坐到屁股疼呢。”
何书瑜笑得更放肆了,点了点孙山的小脑袋,乐呵呵地说:“大舅舅,小表弟还是那么瘦,还是那么矮,不吃饭的吧。”
孙山更无语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两年德哥儿个头蹿蹿得往上飙。
孙山呢?终于超过1米了,还未到1米1。说起来这个真让人伤心。
这两年,孙山每晚都在院子里跳来跳去。
孙伯民和苏氏一度怀疑他中邪。
孙山无奈地告诉他们,在书里看到这样跳会长高的。
可效果呢?可以说毫无效果,孙山依旧是矮子。只希望到初中和高中的年纪能猛然发育。
孙伯民等人在何书瑜和明哥儿的带领下,很快走到孙大姑的宅院。
赶车的伙计匆匆卸货,村长结账后,千恩万谢地送镖局的人离开。
孙山疑惑地问:“二表哥,大姑和大姑丈呢?”
何书瑜微微笑着:“到东城的店铺了结账了,今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