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全听着陈昌黎颇具强硬的话,哪里不知他极为不满自己刚才的话。
目光扫视陈昌黎,苏德全在心里权衡得罪他后的结果,终究觉得不划算。
他压下心里的不悦,点头哈腰道:“陈大将军所言极是,先前是咱家过于恐惧,这才说出焚烧怪人的话。”
他说完此话又眼巴巴地看着皇帝,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
皇帝接收到他的眼神,哪里不知他的用意。
他不禁感叹苏德全对自己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不过苏德全只是个奴才,他再怎么忠心能力也不足。
皇帝就算有心偏袒于他,也只能打消那个念头,目光扫一眼陈昌黎,神色淡淡地转移话题:“既然不能用火烧这些人,那就用火来恐吓这些人,之后想办法联系其他的官员,让他们将外界的情况送进来。”
皇帝此话是命令,陈昌黎听到后,眉心不自觉一蹙,转瞬又恢复如常。
“臣遵旨。”
他回答皇帝后,就嘱咐万淑芳好生陪着魏明昼,之后就带着魏明昼特意制造出来的火把离开冷宫。
“你要小心啊!”嫣然盯着陈昌黎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吼一声。
万淑芳听了看着她,嘴角边勉强带笑道:“陈昌黎聪明着呢,若是遇到危险,他一定会保全自身,不让自己受伤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一份焦灼逐渐爬上她的脸颊。
皇帝目光莫名地盯着万淑芳,却什么都没说。
“陛下,安晴长公主竟然在这里。”忽然苏德全一脸惊讶地开口,他的声音十分尖细,一钻进人的耳膜,就让人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
万淑芳没忍住揉了一下耳朵,随后转过身来看着他。
见他动作轻柔地把安晴长公主从地上扶起来,万淑芳忙道:“安晴长公主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她之前特意跑来找我们夫妇。”
“不过怪人来势汹汹,我们就决定撤离,安晴长公主与我们意见相反,迫于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手将她打晕了。”
万淑芳可不愿安晴长公主苏醒过来后添油加醋,挑拨离间,当即就把事实说出来。
话一说完,担心皇帝会多想,万淑芳又特意跪下请罪。
“陛下,打晕安晴长公主的事是臣妇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望陛下明鉴。”
皇帝听到万淑芳请罪,转念便明白她在想什么。
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安晴长公主,想到她之前跑来自己面前说的一些事,皇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若不是安晴长公主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是绝不可能让安晴长公主在这个时候跑去找陈昌黎夫妇的。
可惜怪人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皇帝都还没有吩咐暗卫对安晴长公主出手,就不得不带人逃命。
如今在冷宫撞见安晴长公主,皇帝一点都不见得高兴,反而生出几分愤怒。
“安晴脾气不怎么好,胆子又小,怪人长相可怖,安晴受到惊吓自会做出极为荒谬的事,朕一向知道她的脾性,所以此事不怪你,快快起来吧!”
强行将愤怒压下去,皇帝语气冷冷地说完话,就带着剩余的禁卫军进入冷宫深处。
他让禁卫军收拾出一个地方,自己便在里面休息。
苏德全兢兢业业地伺候在他的身旁,不让他感到挫败或压抑。
至于安晴长公主,他完全抛之脑后不再管了。
眼看他们一行人离开,嫣然紧绷的心弦立即落到实处,然后压低声音只让万淑芳一人听见。
“这皇帝看起来怎么有些阴恻恻的?”
万淑芳饱含深意的目光袭向她:“你见过几个陛下呀?别大惊小怪的,一会儿苏公公注意到你了,怕是要在陛下的面前告你的状。”
听这意味深长的话,嫣然只觉有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伸出手摸一摸因寒意而冒出的鸡皮疙瘩,继续说:“那苏公公心眼有些小,你们夫妇刚才的话算是得罪他了。”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毕竟陛下不会让他胡来。”万淑芳虽不是皇帝肚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他要做什么,她是能知道的,也能想办法阻止。
苏德全作为皇帝的心腹,皇帝活他活,皇帝死他死。
他只能全身心地放在皇帝的身上,所以他口中的一些话虽然不动听,却是活命之言。
万淑芳能理解他,却不赞同他一味地奉承皇帝。
不过苏德全又不是傻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心里门清,绝不会真的把他们夫妇得罪死,或者是想办法算计他们夫妇。
“你们这些大人好生狡猾。”嫣然听后特意抬头看了一眼万淑芳,见她真的不在乎此事,顿觉自己年纪真的很小,阅历也不足,这才不能想明白这些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其实有些事,你不必弄明白,只要专注于自身即可。”
万淑芳听到嫣然有些不服的话,特意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之后就带着她在冷宫外围忙活。
嫣然作为蛊师,身上有着不少蛊虫,万淑芳早就对蛊术有所垂涎。
如今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