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珠拉一知道徒远洲把她所知的乌兰当成西域十八国应付大景的边境,就对他恨之入骨。
她时时刻刻都想着把徒远洲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徒远洲却像个乌龟躲在西域深处不出,她看着太子跟陈昌黎带兵攻打西域竟有点攻不下来,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前来催促陈昌黎,何尝不是想要陈昌黎妥协。
陈昌黎知道她的来意,顿时冷下一张脸,语气不悦地道:“徒远洲和徐清露不足为惧,我们要担心的是徒远洲手底下的人鱼死网破,而这也是我们僵持的原因。”
“毕竟西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生活在里面的百姓大部分都不知道徒远洲是明德太子的孙子,他们一心拥戴徒远洲是认定他是西域皇室。”
“徒远洲此人最擅长借力打力,也擅长挑拨人心,你要是慢一步,关于你和他勾结的消息就有可能传到大景,到时大景皇帝说不定会误会你,冤枉你。”哈日珠拉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继续危言耸听。
陈昌黎一听她的话瞬间就想到了万淑芳送来的信上内容,眼眸深处瞬间爬上一层寒霜。
“我和太子已经有主意了,你若是很着急,也想为此事出一份力,那就保持安静别打扰我跟太子。”
他说完就用眼神示意哈日珠拉,让她离开这里别打扰我自己。
见他一脸冷漠,哈日珠拉心里憋了一股气却不敢发泄出来,只能冷着一张脸离开。
她一走,陈昌黎的目光就落在火盆里。
看着被烧成的灰烬,陈昌黎眼底一阵戾气翻涌。
洛阳城竟然有关于他的谣言传出,这分明就是徒远洲和安晴长公主通了气,想要以此来逼迫他。
可惜他不在洛阳城,也不清楚那谣言有多激烈,万淑芳等人有没有受到影响,不然他真想带着一家人逃离洛阳城。
将手握住又松开,陈昌黎起身去找太子,把信上的内容给他复述一遍,就说:“洛阳的局势不容乐观,我想陛下很有可能是故意把皇位给了四皇子,他这么做的目的既是蒙蔽徒远洲,又是想要让人帮他得到凤凰蛊。”
“殿下,那位副教主在用什么东西炼制凤凰蛊,你也清楚,所以陛下觊觎凤凰蛊就跟那些追求长生的帝王没什么区别,我真的很担心他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凤凰蛊把整个大景都当成了可抛弃的存在。”
太子刚和叶轩商量好事情,正准备去找林敬做好下一步进攻的计划,没想到陈昌黎会给他带来这么冲击人心的消息。
他已经顾不得去思考太上皇后借腹生子的可能性,迅速把注意力放在太上皇的心思上。
他脸色极冷地道:“凤凰蛊就是一种害人的东西,父皇觊觎它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更可气的是母后竟然一心想要帮助他得到凤凰蛊,她的心里就只有父皇吗?还是说她也想借此得到凤凰蛊让自己恢复年轻。”
越说心头火气越浓,太子不由把手握得咯咯作响。
转瞬过后他就彻底想通了一件事,强行把心中火气压下去,对着陈昌黎道:“洛阳既不安全,那就让万淑芳带人前往巴蜀。”
“巴蜀确实不错,但我想知道你心中真正的想法。”陈昌黎目光直视太子的内心。
“巴蜀是我们的后路,也是我们能够反击的要塞。”太子越说思路越清晰,脸上不由露出一份释然的笑,“陈昌黎,或许当我在巴蜀留一些人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如今的情况。”
他会在巴蜀留下后手,也是十年前察觉到太上皇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时做得打算。
之后他就去了边境,花了六年的时间立了大功,手底下也有了一群听命于他的将士。
他当时就安排了一些将士假死前去巴蜀,而他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太上皇接连几次召他回京,还想派人来取代他心腹的位置。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在那时居安思危,特意留足了后手,不然面对如此昏聩的太上皇,他若一无所有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很有可能被打入深渊万劫不复。
“万淑芳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脱离洛阳城,你就让她去找段思磊。”
“我曾经救过段思磊一条命,他效忠于我,也在暗中帮我处理了一些不好的事,所以万淑芳去找他一定会被他安排妥当。”
“那太上皇呢,你不打算去洛阳见他了吗?”陈昌黎内心有些欣喜,面上却还是得问一句。
太子神色极为冷静:“你的事会在洛阳传遍,除了是安晴长公主和徒远洲的算计外,我想我的那几个兄弟也推波助澜了。”
“他们这么做完全没有把你的生死放在眼里,换一句话说他们只在乎皇位,不在乎其他。”
“为了得到皇位,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因此我猜老四在那个位置上坐不长久了,父皇再老谋深算,他也敌不过我那几个兄弟联手带来的压迫,他终究会为自己的谋划付出代价。”
“所以我认定洛阳太平不了多久,大景也会彻底乱起来,而我这个太子本就被父皇公布已死,我就算回去了,我的那几个兄弟也不会认我。”
“与其耗费精力找回太子的身份,还不如直接舍弃太子这个枷锁在巴蜀重新开始。”
陈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