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陈昌黎背叛大景了吗?
万淑芳心底一阵不安,只因太上皇之前还提到了陈昌黎跟反贼徒远洲是表兄弟的事。
她最初还以为太上皇只是在用这事敲打自己,好让自己之后联系上陈昌黎,没想到他竟是在试探警告自己。
“我并不知道徒远洲,也不清楚他对陈昌黎做了什么。”
万淑芳猜到太上皇的一些心事,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脱口而出的话也再三斟酌,不敢说错一个字让太上皇误会。
“陛下,陈昌黎对大景忠心耿耿,且他的父母从来就没有向他提过徐家和安阳侯府,他后来会知道安阳侯府,也是因为安阳侯府的人通过他跟安阳侯有几分相似的长相把他认了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和安阳侯府有着怎样的恩怨。”
“他不屑安阳侯给出的条件,更不愿意和贪婪又无耻的安阳侯府扯上关系,他只想做一个忠臣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徒远洲是明德太子的孙子又如何?他如今就是一个反贼,一个会对大景和百姓造就诸多苦痛的反贼。”
“陈昌黎是吃过苦的,还是从小吃到大,他知道一个反贼会给百姓们带来怎样的痛苦,他绝不会让徒远洲利用他达到目的。”
“臣妇恳请陛下相信陈昌黎,切莫中了反贼徒远洲的奸计。”
万淑芳再次伏地叩头,只盼太上皇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减轻一些对陈昌黎的怀疑。
“本宫相信陈昌黎。”太上皇还没开口,太上皇后就斩钉截铁地道,她还伸出手要把万淑芳扶起来。
万淑芳可不敢接受她的好意,一直作叩头状,一副太上皇不表态,她就不敢起来的架势。
太上皇喟叹道:“朕也不愿意相信陈昌黎会为了反贼背叛大景,可血浓于水这几个字令朕忧心忡忡。”
万淑芳闻言心不住地往下沉,面上却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太上皇。
与他含有深意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万淑芳顿觉殿中的温度陡然下降许多,脸色不禁一片惨白。
她连忙拱手行礼,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和惨白的脸色。
“臣妇认为陈昌黎不会受限于血缘,只因他的父母从未向他提过关于徐家和安阳侯府的亲人,所以自打他的父母死后,他遇到了我并和我生了几个孩子,他就把我和孩子们当成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也是他干脆利落地拒绝安阳侯府的原因。”
“陛下若是不信臣妇,臣妇愿意配合陛下联系陈昌黎,问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万淑芳眼神暗了暗,语气却逐渐加上一份郑重,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如果他有异心,臣妇和孩子们愿受陛下的处罚。”
太上皇的声音徐徐地传来,不带一丝温度:“陈昌黎若生其他的心思,你和你的孩子只会被他抛弃。”
“他不会如此,我相信他。”万淑芳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却又隐约带着一份对皇权的俯首称臣。
这份俯首称臣是万淑芳故意表现出来的,实际上她实在是烦透了太上皇的试探和警告。
可她又不得不郑重其事地在太上皇的面前表露态度,不然他一发怒,自己和孩子们哪会有活路。
“朕愿意相信你。”太上皇似乎要得就是万淑芳这么一句话,终于放松语气,姿态却依旧高高在上地给予万淑芳一丁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信任。
万淑芳胸口忍不住怒火上升,这太上皇究竟是何意?他又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为何要来这么一出事,就只是为了得到她这么一句话吗?
她承认自己在陈昌黎的心中地位斐然,可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道太上皇有所算计,还会傻乎乎地让陈昌黎为了自己跳进来。
“多谢陛下。”万淑芳心中怒火不断翻涌,面上却平静得如无波无澜的湖泊,丝毫异样都不显露出来,她心中的千言万语也只变成了一句表面含谢的话。
“你退下吧。”太上皇一吐浊气,整个人就显得有些颓废,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精神了就让万淑芳离开。
万淑芳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太上皇后有心想拦住她,可一注意到太上皇的神色不对,她又迅速来到太上皇的面前,关怀地道:“陛下,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立即让太医给你瞧一瞧。”
“不用了。”太上皇是老毛病,再加上万淑芳摆明没有说实话,他心里不满,却出于自己的目的没有表露出来,这才导致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万淑芳一离开,太上皇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就感觉好多了。
“陛下,万淑芳在撒谎,你为何不让我揭穿她。”太上皇后仔细观察太上皇的脸色,发现好了一点,立即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把话题转到万淑芳的身上。
“之后呢?”太上皇冷冷地问。
太上皇后咬一下唇就说:“她只是一个乡下村妇,没什么见识,且她还有几个孩子待在将军府呢,孙子孙女也不少,我只需要拿捏住她的弱点就能让她为我所用。”
“你想得过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