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闻言眉眼沉凝透出凛然的寒意。
陈平一时间竟没有勇气和他对视,只能飞快的垂下头将自己的小心思遮掩起来。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最终还是陈昌黎发出一声叹息打破了这一份凝滞的气氛。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去做了山贼,当你带着人跑到自家偷东西时,你的为人就已经彻底坏透了,为了家里人的安全,我只能把你送到县衙来。”
“陈平,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吧,你所犯的事不算大,县令不会把你关很久,我希望你能在这里改过自新。”
陈昌黎丢下这么一句话,实在是不愿意再听陈平那充满怨恨的话转身就离开这里回家去。
回到家中刚好撞上万淑芳出来,陈昌黎就将陈平的事情简单的告诉她,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万淑芳的脸色继续说:“他还没有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所以他不会被关很久,我想等这一次过后他一定会得个教训,你不要太过担心他。”
万淑芳轻摇头:“他做的事太令人寒心,我早就对他失望不已,又怎会担心他。”
稍微停顿一会,她看了陈昌黎一眼含笑问:“你特意向我解释一番他的事是在担心我会伤心吗?”
“是。”陈昌黎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他的承认是万淑芳没想到的,她有些诧异心底却迅速爬上一份欢喜。
她不敢深究这份欢喜因何而来,迅速开口道:“山贼的事情就交给县令去处理,你别再管这事了。对了,饭已经做好了,你赶紧进来吃饭吧。”
午饭用过,万淑芳就催促陈昌黎回房间去休息,然后就带着吴巧月上山采了一些止血的药材回来。
她将药材捣碎,又特意从医院空间里取出三七粉混合在里面,就端着它进入了房间。
“我看到你的衣服都被刀划破了,想来你的身上有不少伤,我专门去采了一些止血的草药,你快把衣服脱了,我现在就给你上药。”
“这一点伤对我而言不算什么。”陈昌黎是受了一些伤,但这点伤跟战场上所受的伤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他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万淑芳直接走进他用手在他的伤口上戳一下,却见他脸上毫无动容之色,她心头顿时一酸:“你是习惯受伤了吗?”
陈昌黎见她眼眸泛红有些无措:“我没有习惯受伤,我就是觉得这伤不算什么……”
万淑芳一把撕开他的衣服将他身上的伤露出来,目光冷冷的道:“这么多伤都不算什么,那要伤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你关心一下?”
“陈昌黎,现在不是在战场上,你是在家里,我这十年也不是光顾着家里的,我跟郎中学了怎么分辨草药,你的伤,我是能找到草药为你诊治的,你没必要一直忍耐。”
她一边说一边动作强势的给陈昌黎处理伤口。
她动作轻柔,整个人靠得也近,陈昌黎隐约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些燥热。
这份燥热顺着时间的过去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他觉得很不适,等到万淑芳一把药给上完,他就迅速往旁边挪了几步与万淑芳拉开距离。
之后又觉得这样的举动太明显会让人误会,他连忙开口转移万淑芳的注意力。
“村子里应该会乱一段时间,不过县令会很快安排一个新村长过来,到时村子里的事,新村长会安排好的。”
“我们一家就不要再管外面的事了,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一边上山采药一边种植药材,争取多存一些银子。”
听到他转移话题,万淑芳的眉稍微挑,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爹,娘,我们夫妇准备现在就去镇上。”
陈海在这时走了过来。
挺着大肚子的白莲跟在他的身后,惨白的脸色衬着她娇小玲珑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
万淑芳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快吓到了,疾步上前要去搀扶她。
白莲却直接避开了,一脸怯怯的躲在陈海的身后。
“老三媳妇,你……”万淑芳还没把话说完,白莲就急急的打断了她。
“娘,今天本就是我跟夫君回家的日子,现在爹也在,我们就特意来向您们告别。”
经过昨晚的事情,白莲更想早点回家过有人伺候的日子,而不是留在这个小村庄里有可能连命都不保。
她眼眸中全是惶恐,娇小的她躲在陈海的身后就像是得到了庇佑,万淑芳和陈昌黎站在她的对面就跟她的敌人似的,被她一直防备警惕着。
万淑芳瞧着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面上却说:“既然你们准备现在就去镇上,那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陈海忙道:“已经收拾好了,我会让二哥帮我提一些东西。”
他说着还把陈涛喊了出来:“二哥,我们已经跟爹娘告别了,你快去书房把我的东西提出来。”
他说完就搀扶住白莲带着她往外走。
夫妇两人像逃离的苦海似的,很快就走了个没影。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万淑芳看着陈涛提着很多东西追上去,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陈昌黎语气淡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