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头干活的李枣听到声音,忙抬起头,跑了出去,拉着这人就往外走。
“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相公,我怎的就不能来。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了男人,不然怎么就不让我来呢!”
这人跷着脚东张西望。
李枣用手使劲拦着,“你别闹了好不好,我挣的银子都给了你娘,你还要我怎么做?”
这人跳起脚,伸手就朝着李枣的脸打了一巴掌,“反了你了,竟敢学会犟嘴了。”
李枣痛苦地捂住嘴,眼里含着泪花,“王厚文,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王厚文用手抠着鼻子,一副无赖的样子,“求我?求我有用吗?我就得进去瞧瞧,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野男人。
我还得打听打听你们的工钱到底多少?你有没有贴补你娘家?”
张觉夏从王厚文打李枣时,就已经坐不住了。
这时她站了起来,“李枣,让他进来瞧瞧吧!”
王厚文嬉皮笑脸,“还是这位小娘子懂礼节。”
他大摇大摆地进了作坊,眼睛四处提溜转,几个脸皮薄的小媳妇都害羞地低下头。
张觉夏伸手叫来李玉兰,在她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话,李玉兰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出去了。
李枣在一旁尴尬地去拉王厚文,却被他一把推了出去,“老子想瞧你还能拦得住。”
“她拦不住,我能拦得住。”
张觉夏站在他面前。
“你这小娘子有意思,让进来的是你,这会子想拦我的也是你。
噢,对了,我忘了问了,你们这管事的是谁?”
“我就是!”
“你?”
王厚文立马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要不咱们出去聊一聊?”
李枣紧张地拉住张觉夏,示意她不要和王厚谈。
张觉夏拍了拍她,又回头告诉宋玉,“找个手巾给李枣敷一敷脸。”
王厚文把张觉夏叫到一个角落里,上来就问,“李枣在你们这里的工钱多少?”
“这事儿我给你说不着,挣多少工钱那是李枣的事。”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话,信不信我把你们这里一把火烧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了。”
王厚文气得在院子里转起了圈,“我还不信了,你竟然不怕我,嘿,你这个小娘们......”
他要伸手的工夫,张觉夏抬腿就是一脚,王厚文还没反应过来,秦二勇和刘万丰带着几个在后山干活的汉子,就赶了过来。
几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就把王厚文摁在了地上。
“别脏了作坊里的人的眼,把他先绑在外面那棵树上。”
王厚文被几个汉子绑在树上,几个人又朝着他一顿输出,他开始哭爹喊娘了。
“你有这个胆闯进来,就得有命受着,这才到哪里,兄弟们也就是刚开始热身而已。
二勇,这人叫得的我脑袋疼,找个东西把他嘴给堵上。”
秦二勇四处瞧了瞧,看到作坊门口扔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他随手捡了起来,塞在了王厚文的嘴巴里。
这下就清静了。
张觉夏进去找到李枣,李枣的脸又红又肿,五个手指印很是分明地印在了脸上。
“他平常就这么打你?”
李枣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把袖子捋了上去。
只见胳膊上面纵横交错着,红红的被打的印记。
她又解开上衣的扣子,大家看到她的脖子上也是伤痕累累。
宋玉心疼地看向李枣,咬着牙说道,“这个挨千刀的,我这就给你出气去......”
“宋姐,你等一等......”
张觉夏叫住了宋玉,转头对着李枣说道,“你家相公就绑在外面的院子里,你要是想让我们帮你出气,今儿我就让大家把揍改了。
当然,你要是求情说放了他,我也二话不说,就把他放了。”
李枣抹干眼泪,“东家,别放他走,把他放了,他回家会加倍地打我。”
“我让人把他揍改了。”
“别,东家,他就是个二流子,认识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今儿他要吃了亏,他就会记恨您,到时他就会背地里使绊子,半夜把咱们的作坊给烧了。”
“还真是反了他了,他就是有个心,我也让他没这个胆。”
众人安抚着李枣,刘金花上前说了句话,“枣啊,虽说你是下面村子里的人,可你勤快能干,又少言寡语,大家也都很喜欢你。
今儿婶子托个大,劝你几句。
觉夏她呢,虽说年龄小,可认识的人多,就连咱们县老爷那里她都能说上话。
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你受的委屈说出来,或者是你以后怎么个打算,总不能让这个混人打你一辈子吧!”
李枣听了刘金花的话,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在了张觉夏跟前。
“东家,我不想和刘厚文过了。可我又不敢提,我不光怕他打我,我还怕他饶不过我的家人。
东家,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张觉夏把李枣拉起,“你看着也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