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阴柔脸还笑着,拳头送他个满堂彩,要不是如今是器灵之身,满口牙别想保住。
扈轻可是正经的武仙,近身战力不是水心这个在寸中界偷师的和尚能比,一阵拳打脚踢,便是后头的魔佛都没避免鼻青脸肿,那丹青师更是惨不忍睹。
骂骂咧咧开鬼门,幽冥气息扑面而来,丹青师惊悚得连往后退,被魔佛的手脚绊住。他一怒,外头飘来无数厉鬼惨叫之声,鬼门被画壁的力量强行抹平。
魔佛大怒:“死不悔改!我现在就拖你下地狱!”
丹青师:“我才是主体,你必须听我的,我现在——命令你死!”
魔佛的脸突然青紫,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极力反噬,丹青师的脸也青紫起来。
扈轻黑着脸,一掌打在丹青师身上,手指抓入他体内,就地开启鬼门。
嘲讽:“傻吧你,鬼门在我手上,我的手在哪里鬼门就在哪里开。”
身体里生出黑洞,无法抗拒的吸力将他一点一点飞快吸入,丹青师惊恐不已:“不、不要!我能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啊啊不要啊——”
水心佛光普照,诵读经文,周围一片光耀,仿佛盛世无垢。
魔佛最后对他道谢,也对扈轻道谢。
鬼门关…没关上。
不陌生的声音传来:“怨气冲天,还不全收进来。”
扈轻领命:“哎哎。”
点头哈腰的往外去。没了器灵的掌控,整个画壁世界的气息再无遮掩,她循着怨气往外,鬼门在她手上犹如圣旨,举到哪里吸到哪儿,呃,似乎更像吸尘器?
无论如何,她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吸了干净,包括白骨地界,包括空荡荡的地狱,包括外头的画壁,包括最外头的魔兽和魔物区域。一开始她还数着,后头放弃,只用无数二字做总结。
不知道这画壁形成多久,竟藏了这么多的魂魄。
为了刷幽冥的好感度,扈轻也是拼了,当年居家搞卫生她都没这么认真仔细过,来来回回过了三遍,鬼门自己都关了,她还在检查有没有死角。
等她想到水心的时候,画壁世界的气息已经很干净了。
水心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棵树下看她走来走去好几遍愣是看不到自己,最后不得不出声:“我在这里,你往哪里看?”
扈轻一低头:“你怎么在这?那什么,你忙完了?”扯着他衣裳一阵翻找。
水心举着手:“没有鬼,我身上没鬼,真没了。哎呀哎呀,你停下。”
扈轻甩手坐下来:“托你的福,我又攒一笔功绩。对了,器灵没了,这画壁——”
水心浑不在意:“画壁还是画壁,慢慢养着呗。你要不要听故事?”
扈轻一噎,不太想听,但又拒绝不了八卦。
水心径自开讲:“那个器灵,是个丹青师。他成就这一方画壁,把自己痴迷了进去,自愿成为器灵。”
扈轻:“器主是谁?”
水心:“一方古刹。”
扈轻点头。
“后来古刹出事,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魂魄入了画壁,那个时候,画壁还是佛宝。后来颠沛流离几经易主,耳濡目染,丹青师便入了魔。那魔佛是古刹传人,追寻画壁,为了解救同门,与丹青师周旋,最后为了控制他毁掉画壁不得不离魂合体。”
水心说得很简单,但其中过程必然周折复杂而危险,要不然哪里来的那样多冤魂。
“丹青师很狡诈也极善揣测人心。他变成器灵后做这方世界的神却又后悔没了自由,一边杀人填充他的画壁,一边想法子控制器主。”
扈轻眼睛一亮。
水心:“他给万全画大饼,也帮着万全斩杀许多大魔,他想控制万全的心性,把万全变成他的傀儡。万全早提防他,却还是入了他的圈套,最后——”他两手一拍,撇开。
扈轻:“他控制器主成为傀儡的法子可靠吗?”
水心:“这要问你才是,你才是专业的。”
扈轻沉吟:“按说,是不可能的。器主变成傀儡,他便不是独立的人了,是没有资格做器主的。不过这丹青师以身入器,成为器灵还敢算计器主,这显然违反了常规啊——我得跟我家的小可爱们探讨探讨。”
水心:“…探讨怎么背叛你吗?”
扈轻一笑:“用不着背叛,我巴不得他们能独立出来各个都独当一面。我很缺人,你知道的。”
水心佩服:“劝我杀魔身,你自己还不是纵容器灵。”
现在画壁世界很干净了,所有的空间都通达,长廊依旧画面陈旧,地狱的刀山火海犹在,白骨空间的白骨被水心消融,那具魔佛的金身随着魂魄入鬼门也化成点点金光溶解在这个世界。
外头的魔兽和魔物生生不息着,扈轻试过魔物那边的毒瘴仍有炼体功效。
羡慕水心的大军:“要是我有这样一支军队,所向披靡啊。”
水心让她别客气:“来,全转你空间里去。”
扈轻当即干笑:“不夺人所爱。”
水心:虚伪。
扈轻:“我不喜欢抓魂魄做器灵。”说完看着水心不说话。
水心无奈:“我不会抓魂魄做器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