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起来很复杂,扈轻说她要准备些资料再讲给他听。
宿善让她把这事记在小本本上,说:“花花说你总是忘事。”
扈轻大怒,小兔崽子抹黑她,狼子野心呐。等他有了女朋友,哼,看她怎么还回去。
宿善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写好,才把眼睛挪开。
扈轻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个随口允诺从不实践的渣男似的。
再看眼宿善,好好的小伙子一脸纯良,好吧,自己是复杂了点儿。
宿善不和她走了,往某个方向一指:“我感应到在那个方向,这里没危险,你先过去,我去探一探边际。”
扈轻心说,你可真放心我,难道我在你心里不该是小白花需要你给我遮风挡雨吗?
绢布哦吼吼:“你在他心里是山,大——山。”
扈轻的意念把绢布打成死结,对宿善笑眯眯:“好。”
两人分头行动。
扈轻按着宿善指的方向一直走,这里的植物很茁壮,最小的草也有她腰高,她踩着黑土地推开植物,周围是丰富的绿色系点缀所有色系,虽然没有风,但空气清爽干净,甚至让人吸入肺部后有一种想要飞起来的轻盈。进入这里没一个小时呢,感觉自己的视力都拔高了好几个点。
好地方啊好地方,要是能把武丁界养成这个样——她第一件事就是把传送阵拆喽,免得被人祸祸。
等她爬过一座长在大树间的藤蔓山,从细腻绒毛的叶片上一路滑下,钻出一丛阔叶植物,一抬头,瞬间便知道自己找到了地方。
只见眼前一片好大的牡丹——森林。
绿叶如海,花头肥硕,浓而不艳,烈而不躁,美不收胜,如王而立。
第一反应:漂亮!
第二反应:眼熟?
被这无双绝色冲击的脑子慢慢上线,她终于想起来:这些牡丹头子,怎么那么像劈自己的雷云?
这孽缘哇!
瞬间,她就纠结了,总感觉这座牡丹森林要是带回去,以后等待她的就是数不尽的天打雷劈。
想想那个场景,一哆嗦,不行不行,牡丹虽好,她担不起呀。
搓搓手,从长势看,能量源就在这片牡丹里无疑了,扈轻找准一个角,弯腰呲溜钻了进去。里头并不是想象中的黑漆漆,很暗,但可以看清轮廓,而且一点儿都不闷,空气里有牡丹的香气与植物的清新。
嗯,她应该等等,等宿善一起来嘛。
不过宿善总会来找她的嘛,嘿嘿嘿。
绢布嘲讽:“您的进度哟,等扈暖抱上孩子,您这边都不一定有实质性进展。”
扈轻:“呸,谈恋爱谈恋爱,重点是个谈。”她语气一凶,“扈暖抱孩子?先过老娘这一关。”
脑子里已经在琢磨怎么去父留子。
这便是明晃晃的双标。
绢布:“说正经事,你把这棵牡丹移到空间里。”
扈轻:“哪棵?”
小布喜欢牡丹?那移呗,这里的牡丹色系很丰富,很多都是自己没见过的,满足一个小小的心愿有什么不可以。
绢布:“有了男人就没了脑子吗?一棵,就这一棵,你眼睛看到的,只有一棵牡丹。”
扈轻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我陷入幻境了?”
绢布恨不得拍她脑门子:“没有幻境,你看到的,其实就是一棵牡丹树。哦,长成这样,你可以叫它神树。”
人活得够久是神人,树活得够久是神树。
扈轻:“啊——”
“啊什么啊,收了它!”绢布想骂人,“要不是你男人在,我亲自出去收。”
扈轻吧唧下嘴:“小布呀,我知道这是好东西,可——你不觉得这牡丹开得跟劈我的劫云似的,不吉利。”
绢布:“见劫云才吉利,不见劫云你怎么突破升级?”
咦,这样说也对呀。
扈轻果断:“挖。等等——你确定这树没成精吧?”
绢布:“反正我没感应到这里有灵体。”
扈轻钻来钻去找树根。其实很好找,因为这样庞大的一棵树,枝枝蔓蔓竟也没有生出小根来。她仔细的看过,即便是低垂到地面陷入泥里的枝干,也没有。而且和泥土直接接触的地方,也是光滑紧致,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这树真好。
这土真好。
这地方真好。
“虽然泥土里没有虫蚁,但肯定有丰富并且完善的微生物群。”
“嗯嗯嗯,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好好干活吧。”
扈轻顺着树干的方向逆寻,很久很久,终于看到牡丹树的根。
很明显的,因为它的主干盘曲又高挑,撑起一个好大的半球体的空间,上端,无数枝干喷发,每一条都强壮、盛年。
这样一棵大树、巨树、神树,繁盛凌空,卓然不群。扈轻不由想到一句话:葳蕤繁祉,延彼遐龄。
当得起一句老祖宗,一位子孙万代、福寿绵延的老祖宗。
而这位老祖宗,赫然长了一颗不普通的心脏。
或者说,那粗大的树干上,那闪烁宝光的树洞里,跳动着一颗不普通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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